白樺眼眸一斂,射出一道夠讓人打從心底發顫的寒光。“五億!你認為我們公司還有利潤可言嗎?”
好恐怖的目光!可憐的陳經理彷彿被凍成冰,嚇得說不出一句話。
五億!這麼重大的事情居然未經她允許便私下開出這種天價,那座山根本不值五億!
在白樺平靜的外表下是波濤洶湧的憤怒,唯一看得出她正醞釀著一股風雨欲來怒火的秘書連忙在她耳間低語。
只見白樺眸光一斂,深吸口氣說道:“今天會議到此為止!”撂下話後便憤怒離席。
白樺拿下固定髮髻的夾子,任由一頭烏絲披肩而下,清麗的瞼龐上秀眉輕攏。
秘書敲了敲門扉。
“副董,您要的咖啡來了。”
“謝謝你,徐秘書。”
“副董還在生氣?”
白樺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位。“葉常董明知道那座山根本不值五億,居然私下授權將金額提高至五億,似乎是非將我趕下這寶座不可。”
“這件收購計畫的案子再不解決,可能會影響到您的連任,這是葉常董打的如意算盤。”徐秘書說道。
“就算收購順利,他也會以收購金額過高恐有利益輸送嫌疑對董事會提出不信任案,彈劾我。”白樺漫不經心地攪動咖啡。
徐秘書蹙眉道:“難道沒有別的方法制止他這種卑劣行為?”
“你也知道公司從以前就分為三大派,當聶叔那一支系的勢力漸漸向我們靠攏,葉常董那一派系的反對聲浪就愈明顯,近日態勢更是明顯了,為反對而反對,甚至扯後腿,偏偏他又是公司元老,持股也和我父親不相上下,許多董事還是得看他的臉色行事,我也拿他莫可奈何。”
“真是難為您了!瞧您累的,您真應該去度個假,轉換、轉換心情。”
“休假?你以為我不想?每天跟那群老奸巨猾的董事開會,比腦力、耍心機的,處處用心計較,就怕被人啃食殆盡,到時連撒骨灰的地方都沒有,哪還敢妄想休假。”徐秘書是跟著父親二十年的元老,為人忠心、口風又緊,白樺才敢跟她吐露心事。
“這倒也是!仔細想想,您也才二十多歲而已,把這麼重的擔子壓在您身上是重了些。”
“我再不把這件案子給解決,下個月的董事會葉常董一定提出罷免我的決議案,你信不信?”
“那老狐狸!根本是利用這件案子來策畫董事改選,其實他非常清楚那座山根本不值五億這筆天文數字,董事會的人更不會答應花五億買那座山!”徐秘書說道。
白樺靠著椅背嘆了一口氣,“不知道他會給我安個什麼罪名……辦事不力?唉!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我一定要在下個月股東大會之前將這件案子解決!”
“實在棘手呢!”
白樺喝了口咖啡,“嗯!所以我得好好研究一番才成。徐秘書,等會兒把地主的資料找出來給我,必要的時候非得上山就得上山。”
徐秘書推推鼻樑上的眼鏡。“您打算親自找地主談?”
“總得表現出我的‘誠意’吧!我絕對不會將我父親辛苦打拚了大半輩子的江山輕易讓葉常董奪去。”
“那您打算何時上山?我好安排時間。”
“愈快愈好!這件事要保密,我不想讓人來壞事。”白樺特別交代。
“是的!說我們到南部工程視察好了。”徐秘書點點頭。
“很好!行程安排好後就通知我。”
三輛白色高階豪華轎車行駛在蜿蜓狹窄又崎嶇的山路上,不平的路面讓坐在車內的人非常不舒服,再加上昨日剛下過雨,整個路面像是和了水的麵粉泥濘不堪,駛過低陷凹處便泥水飛濺,將這三輛白色高階轎車濺得狼狽不堪,宛如大麥丁狗。
白樺秀眉緊蹙,側著臉隔著沾滿泥水的車窗望著外頭,山路崎嶇陡峭本是意料中事,只是這條曲曲折折的小山路實在太可怕了,一邊是河水湍急的小溪,一邊是亂石壘壘、雜草叢生的,再加上路面不平和偶有落石,多次險象環生的,教人不禁捏了好幾把冷汗,甚至一度懷疑自己會在這個地方香消玉殞。
奇怪的是,怎麼還會有人住在這種地方,更把這裡當寶。
白樟的胃部強烈地糾結在一塊兒,她極力遏抑住胃裡的酸水,這也讓她非常的不舒服。
“副董,您還好吧?”徐秘書見情況不對,連忙遞過來一瓶萬金油。
白樺有些難過的扯扯唇瓣,如遇救兵的接過萬金油,連忙在人中及太陽穴稍微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