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立即拉起她的手輕輕一握,“小手怎麼那麼冰冷?你救了冷桐,就是我們博家的大恩人,如今也可說是親人了,千萬別害怕,遠從漠北來到這兒一定有點不習慣吧?”
深深沒想到夫人會這麼溫柔,於是憨柔一笑,“快別這麼說,我爹是位大夫,救人是他一生的宗旨,來到北京剛開始的確不習慣,但我會慢慢習慣的。”
瞧她回答得有條不紊,博夫人對她的第一印象非常不錯,“你父母可有一塊兒進京?”
博夫人這一問,博冷桐立刻在深深回答之前搶了話,“他們不習慣這兒的生活,因此沒過來。”
深深疑惑地望著他,心想原來他也知道這麼做不對,竟然不敢對自己的父母說出賣情。
“原來如此,那你一人在這裡一定很孤單了。”博夫人隨即朝外頭喊道:“阿漢在外面嗎?”
“夫人,小的在。”阿漢在外頭聽命。
“去將秋菊叫來伺候少夫人。”博夫人指示道。
“我不需要人伺候。”深深急忙揮揮手。
“怎麼不需要呢?”博夫人能理解地說:“日後你就是提督府的少夫人,有些事得儘早適應才成。”
“是。”既然夫人都這麼說了,深深知道自己不能再拒絕。
“對了冷桐,晚上過來跟阿瑪聊聊,談談這次的漠北之行。”博嚴道。
“是的阿瑪,我晚膳後會過來,那我先帶她回去歇著了。”博冷桐擔心額娘會問及關於成親一事,立即將深深帶了出去。
離開竹軒後,深深很想與博冷桐徹底談一談,因為她真的不想在得不到情愛的情況下嫁給他。
但是,他卻以處理公事為由出府去了,留她一人在這陌生的府邸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少夫人!”突然,一位姑娘走向她,恭敬地說道:“小的叫秋菊,是來服侍少夫人的,以後有事儘管吩咐。”
“秋菊……”終於看見一位年紀與她相仿的姑娘,讓深深感到萬分親切,“我叫深深,可以請你帶我到房間嗎?”她一直找不到阿莫。
秋菊笑笑說:“可以的,請跟我來。”
在秋菊的帶領下,深深走了好一段路役終於來到她的寢居,沒想到這間房比她在幽谷的家還大!
“少夫人,你先歇會兒,等用膳時我再通知你……”
“我不累。”深深拉住她,“坦白說,我有點害怕。”
“少夫人害怕什麼呢?”秋菊扶她坐下,又為她倒了杯熱茶,“喝杯熱茶可以安定心神。”
“謝謝。”深深接過喝上一口,才慢慢說道:“我對這裡完全陌生,也不曾想過要以少夫人的身分和大家相處,我甚至不知道大人的心意。”
“這你放心,我敢保證大人一定是喜歡你才想娶你的,以前夫人給他介紹多少門親事,都被他拒絕呢!”
秋菊這些話倒是令深深感到訝異,“是這樣嗎?這也難怪了……”難怪他會這麼恨她娘,是她娘逼他往這陷阱裡跳的。
“難怪什麼?”秋菊好奇地問。
“難怪他好像不太瞭解女人。”深深當然不能說出實情。
聞言,秋菊掩嘴一笑,“少夫人,你這話說得好,大人對女人向來一板一眼的,他哪會了解女人呀!”
“能不能告訴我,大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說他不瞭解女人,她更是不瞭解他呀!
“大人啊……”秋菊想了想,“我進入府邸已有五年了,很少看他笑的,不過他笑起來的時候真的很好看。”
“也是,他笑起來真的很俊。”深深見過他笑,那笑容至今還停留在她腦海裡,忘都忘不了。
“所以我說少夫人你真是好福氣呢!”秋菊由衷說道:“咱們北京城有多少格格、郡王暗戀他,但始終得不到大人青睞。”
聽她這麼說,深深並沒有特別欣喜的感覺,也開始討厭起自己。就因為救他一命,得到了這個位置,儘管這並非她的本意,但畢竟已成事實,他能不恨她嗎?
“他平常很忙嗎?提督又是什麼?”問出這疑問後,深深明顯的不好意思,因為她的確像個村姑,對於京裡的一切根本不清楚。
“其實我們做丫鬟的也不是很明白,我只知道咱們滿人八旗軍都得聽命於他。”秋菊想想才道。
“那他一定很忙了?”
“是啊!他還是上書房大人之一,得幫著皇上批閱奏摺呢!”
深深的表情顯得茫然,愈是瞭解他,她發現與他之間的距離是愈來愈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