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削水果的時候,似乎能感到從他身上傳來的一股強烈的視線。可每當她轉頭去看時,他的視線卻移開了。
勳,似乎有些變了。
以前,他總是對她無話不談,可最近歡歡覺得勳在面對她時,總是欲言又止,甚至是一種……刻意的疏離噱。
難道,他有事瞞著她嗎?
某天,歡歡在南城經濟報上看到了一則驚人的訊息:“WORLD集團酒店的總經理肖子墨,因涉嫌策劃一場與連城氏集團的惡意競爭,經調查被捕入獄。”
翌日,南城經濟報上又出了一則驚人的訊息:“天宇集團龍天宇涉嫌非法收購連城氏股份,南城經偵部門介入調查此案。”
隔日,南城經濟報陸續刊載的最新報道,“龍天宇畏罪潛逃,非法收購連城氏股份案陷入瓶頸……”
歡歡緊緊咬著下唇,看著勳手裡拿著報紙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他的臉色亦是罕見地嚴肅。
“勳,這麼說來,連城氏是不是渡過了被收購的危機?”
勳平聲說道,“暫且算是,但龍天宇一天未被捕,一切還很難下定論。其實,肖子墨的惡意競爭案其實也是龍天宇一手策劃的,只不過可悲的是肖子墨成了他的一顆棋子而已。”
歡歡越聽越吃驚,“這個龍天宇到底是誰?為什麼這麼可怕?為什麼要處心積慮地毀了連城氏?”
靜默兩秒,勳垂下眼眸,冷靜地分析道,“嚴格來說,他想要毀掉的是我……”
聞言,歡歡驚愕得無法做聲。
“為什麼?為什麼他要這麼害你?”似乎有些事情就要破繭而出,歡歡恍然大悟地說,“你的意思是說,你的槍傷其實就是龍天宇派人做的?”
勳看著她說,“嗯,是這樣沒錯。歡歡,你還記得在西雅圖的那一次,我在河裡泡了一晚上的河水浴嗎?還有在醫院的那一次亂石事件,當然還有這一次我受的槍傷,其實都是龍天宇派人乾的。之前我曾經對我叔父連城展鵬有很多誤會,一直以來我以為他為了獨掌連城氏大權,才施壓給我,後來我才知道其實不是。事實上,叔父他一直在暗中保護我。說起來,龍天宇的事,要追溯到我父親他們那一代了。叔父他知道一些內幕……”
歡歡整個人一愣,“原來是這樣……勳,你的意思是說整件事是因為董事長嗎?怎麼會……”
勳點點頭,猶豫片刻回道,“這件事說起來話有些長了……其實,歡歡,我有一件事要跟你說……”
看樣子他終於打算和她說心事了,歡歡莞爾一笑,洗耳恭聽的模樣湊近他。可不巧的是,勳身旁的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起來了。
“喂,阿九,什麼事……你說什麼!?好……我知道了,我馬上去……”
結束通話電話,勳反握歡歡的手站起身,手掌既眷戀不捨又決然,輕輕地從她的指縫間滑走,只有語聲依舊醇厚,“歡歡,你等我回來……我有很重要的事要和你說……哪兒也別去,知道嗎?乖乖在家待著。”
“勳……”歡歡驚惶地看著窗外的夜色如墨,一臉擔心地看著勳起身出門的背影,“你才好一些,怎麼又要走!?有什麼事不可以讓少澤處理嗎?”
她緊張地跟著他來到底樓,勳回身將她的手握在手心裡,把抬起來將臉頰貼上她的掌心,合上眼輕輕摩挲。
好半晌,他微微沙啞的聲音說道,“有些事必須我親自去處理,別擔心,我會小心的。”
話落,他陡然放下歡歡的手,轉身隱入黑夜中。
西下的斜月隱入黑雲,寂夜中詭異的“砰”聲一響,玻璃碎裂的清脆聲尖銳得驚魂,歡歡騰地一聲從床上掙扎起來。
四周黑沉沉一片,歡歡左右望望,不知道剛才是被誰所驚醒。她覺得口渴,想要摩挲著起來喝口水,靜悄中忽然聽見緩慢輕微的吱呀聲,像是有人從外面合上或是擰開了門鎖。
她馬上緊張地瞪向門後,驚懼地脫口而出,“是誰?是勳嗎?”
門外一片死寂。
她傾耳細聽,黑暗中沒有一絲一毫的聲音。
她一動不動,定定看著門板,靜等良久,直到等得精神疲乏,終於確定那聲音不是真實的,而是自己恍惚中的錯覺,這才重新躺下縮回被子裡,睏意湧上,潛入睡夢中的她嘴裡無意識地喃喃道,“勳……”
不知過了多久,微風穿窗而入,與迴廊的氣息連成氣流,將門扇輕輕扯開一線。
啪嗒一聲響,還沒睡沉的歡歡驟然從床上彈跳起來。
這一次,她確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