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就一根筋,很阿莎力的拍胸脯道:“不用怕,我鄰居家的大侄子的表哥的二舅子就在公安局,還是個管事的,辦事又積極又公道的,就像上次那樣,那對孤兒寡母就被判了不少錢呢,這種人一干壞事,就要讓政府好好的罰他,罰到他不敢做壞事為止。”
大嬸慌了神,趕忙搖頭:“不用那麼麻煩,到局子裡又是登記又是做筆錄的,多耽誤事啊,這大過年的家裡還有一堆事要忙活呢,你就讓他們陪個錢,我們自己上醫院拿個藥在家躺著就好了!”
老太太急了,好容易趕上我能搭把手的事啊:“不成,不成,這種人不能姑息了,得讓公安判個重罪,你想,要是就這麼放過了,萬一他那天又出來禍害人怎麼辦?”
“不用不用,多賠點錢也是一樣的,報警多耽誤事啊!”
李瑜和鄭佩佩心裡門清,趕忙起鬨:“報警咯!報警咯!警察來抓壞人咯!”還用純純的娃娃音問李爸:“爸爸,被撞了腳會烏烏嗎?”
李爸抱起女兒,看了看還在地上打滾的小青年道:“當然會烏烏啦,被車車撞了還會流血哦,你看那個哥哥就很好命,這麼高的車車只撞到了小腿,還沒有一點血呢!”眾人一聽,是哦,這麼高的車被刮到肯定是大腿以上有事啦,怎麼會是小腿呢?再看那個打滾的小青年,中氣多足啊,哪像個受傷的人,墨跡了半天又不見血的有那麼疼嗎?人家都說讓警察來判了,居然還不樂意,一個勁的只要求賠錢。議論聲一時蓋過了指責聲。
這時,兩個帶著紅袖章的大蓋帽從街頭那裡走過來了,吹著哨子大喊:“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剛才誰要報警啊?”
一聽警察來了,小青年嗖的爬起來,衝開人牆就往外跑,還拉著老太太手的大嬸見同夥自顧自己跑了,也甩開老太太的手拔腿就跑。作為當事人的鄭佩佩和李瑜瞥了瞥嘴,我還沒發揮呢,你就跑了啊!
回到家,李峻這個稱職的說書先生就把在停車場發生的事情繪聲繪色的講述了一遍,連大嬸撒潑的表情都學的惟妙惟肖的,大家都覺得事情就這麼過去了,只有李爸隱隱覺得還有後事。
果然到年二十八這天,場子裡出最後一趟車,李爸回來的時候渾身掛彩了。場子過年要放五天假,李爸想著這五天食堂不開火,就順便買點東西回來自己在家做飯,反正上次賣參的錢還剩下一半,確實不差錢,於是又大包小包的買了一大堆,現時到下午了,剛從昨晚開始下了一場大暴雪,街上白茫茫的一片,凍得人們趕忙辦完事縮回了自己的炕上,集上已經三三兩兩的只有小貓三兩隻了,李爸正提著採買的物資準備往停車場趕,又碰到那老太太了,覺得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沒多會兒老太太就被一幫流裡流氣的小子給圍上了,其中一個就是那天在停車場的小年輕。老太太一點沒覺得有什麼不對,還熱情的和小青年打招呼:“大小子,你的腳沒事了吧?上醫院了沒有啊,不舒服就得治,可別硬撐著,想我到老了,這也疼那也疼的就麻煩了。對了,那天你咋就一眨眼就跑了呢,還有你嬸子也是,我都說了在局子裡有熟人,不會讓你吃虧的,怎麼就不信我的話呢!”哪知小青年惡狠狠的說:“死老太婆,那天要不是你多事非要橫插一槓子,那小子的錢我早訛到手了,現在我沒錢花了,貢獻點出來吧!”幾個人圍上去,就開始七手八腳的扒拉老太太身上的東西。
果然,老太太出現的地方必有是非啊。李爸英勇的跳了出來制止這種行為,倒被小青年清算舊賬了,上次沒訛到錢,你倒好還送上門來,既然來了,這次就得加倍還回來,十幾個人夾著個老太太在雪地裡打了起來,李爸雖然在戰場上受傷後身體受損,但好歹是部隊裡千錘百煉過的,對付幾個小混混還是綽綽有餘的,幾乎是一拳一個,三兩下就把所有人擺平了,至於這個擰不清的老太太,李爸也懶得和她再扯上什麼關係,見混混們被打後屁滾尿流的跑了,也就沒在意人家走的時候放的狠話,提著自己的東西走了。到回來的路上,被扛著大棒子的混混騎著車追來了,李爸用血肉之軀在雪地裡抵抗棒槌榔頭,一頓暴揍下來,雖然對方也沒討到什麼便宜,自己渾身上下也都掛了彩,直到路過的人報了警,警察趕來才收尾。到醫院做了個簡單的包紮,就跟著進警局做筆錄了,翻檢已經摔得不成樣的瓶瓶罐罐李爸心裡的火還沒處發,又見到被家人帶來報警的老太太了。
14、過年
李爸覺得跟在老太太后面的兩個男子很不一般,身上有一股煞氣,那是真正上過戰場在刀口上舔過血的人才有的,尤其是其中一個瘦高個,雖然帶著眼睛,看上去斯斯文文的,卻有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