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義被懲處,發往軍中為奴為婢,或者……做軍妓。”她霍然抬頭,決然地說:“若是定要被人欺凌,我寧可投奔東野。”
“為什麼?”他好笑的看著她,“難道你指望我幫你父親報仇?”
“東野遲早會滅北陵,我想親眼目睹北陵亡國的那一日!”她說得咬牙切齒,字字都是恨意。
東野情卻還是一臉淡然,“那是你的故土,再怎麼對不住你,你也不該這樣恨它。對故鄉都不眷戀的人,我若把你留下,哪天你不會背叛我?”
他看向站在不遠處垂手肅立的府內管家,“拿兩百兩銀子給她,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
見他竟然無情無義地拋下自己就走,她氣得頓足,叫道:“那你把那塊玉玦還我!”
“那玉玦你留著已無用。”東野情淡道:“你要是嫌兩百兩銀子太少,我可以再加。”
她陡然大笑,“堂堂東野國鵬王的命,原來只值兩百兩銀子?你以為我是為錢而來的嗎?把那玉玦還我,我不會拿去變賣,我這就去你們的未了山,帶著它從山上一頭跳下去,讓世人都知道,鵬王是怎樣報答他當年的救命恩人的!”
東野情倏然回頭,迎向她冷硬決然的眼神,一步步靠近,“從未有人敢這樣威脅本王。”
“凡事都有破例的時候。”她倔傲地撇嘴,毫不被他冰冷的寒眸嚇倒。
他一挑眉,“你憑什麼認為你可以破這個例?”
她哼道:“憑我只剩下這一條賤命!”她一伸手,“把玉玦還我!”
久久望著她,他眼中露出幾分玩味。“你叫什麼?”
“快死的人,不配用我低賤的名字玷汙了王爺您高貴的耳朵。”她板著俏臉,手依然平舉,執意要索回玉玦。
陡然,他也伸出手,一下子攫住她的手掌,翻開一看,當日那些觸目驚心的傷口早已癒合,不曾留下傷痕,將她往回一拉,“跟我來。”
她被迫轉身,讓他拖拽著不知道要去哪裡。
“喂,不是不收留我,那還拉著我幹什麼?”
他走路看起來不疾不徐,其實走得很快,讓她好幾次差點絆倒。眼角餘光,她看到管家一臉驚詫的樣子,是詫異她能和冷麵出名的東野情說這麼久的話,還是吃驚東野情竟然沒有立刻把她一腳踢出王府?
他猛然站住,讓她一個收勢不及,差點撞到對面的牆上。
“你會種花嗎?”他忽然淡淡地問道。
“啊?花?”她不解地仰起臉,這才看到自己站在另一個花園門前,門牌上寫著“梅園”。
“東野從無冬天,不僅冰雪難見,而且冬日的花尤為難種,這梅園我備了很久,但是每年冬天都不能讓任何一棵開花。”他忽然自顧自地和她說起養花之道。
她一楞,看到他俊逸的側臉上竟露出些微的憾色。堂堂鵬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也會有他無法掌控的事情嗎?
“你若是能讓梅樹開花,就留下。”他側目看她,挑釁似的勾起唇角,如何?“
她一斂眉心,“好!”
他緩緩鬆開手,從容道:“一會兒找管家去換衣服,我王府中規矩多,你要先學明白了。”向來如浸了冰霜的臉上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現在,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了吧?”
她的咽喉陡然像是被什麼人扼住,忘了怎麼呼吸似的,努力嚥了口口水,才吞吞吐吐地小聲說:“我叫蕭……戀君。”
他眉間戲謔的味道加重,“戀君?你爹孃取名取的真是古怪,想讓你戀哪個君呢?該不是北陵王吧?”
她一低頭,順勢要跪下,“我該謝過王爺的恩典才對。”
他袖擺一揮,似有風托住她的膝蓋,讓她竟跪不下去。“你總算是我的救命恩人,這大禮,就免了吧。”
陳文熙看著校場中的陣型正變換複雜的演練著,時不時地偷瞄東野情兩眼。東野情坐在觀禮臺的正上方,專注地看著場內的人群,偶爾和路闌珊低語幾句,似在對陣法做一些調整。
忽然間,他開口道:“陳尚書有話要說?”
驀然被點名,顯然是自己的偷窺被發現,陳文熙尷尬笑道:“王爺,我只是好奇,您為何會收留一個來歷不明的人在自己的府中。前年連皇帝賜您的豔妾您都一口回絕,那丫頭有什麼特別的嗎?”
寒眸不屑地射過來,“我府中的人和事,幾時要你來管?”
陳文熙縮了縮脖頸,仍直言,“卑職只是怕那丫頭不懷好意。”
“哦?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