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可就難如登天。
他的隨從已遭殺害,叔父一時半刻還不會發現他失蹤了,等到發現了再派人來找,這荒山野嶺,不知連綿多少裡,要找到他的機會太過渺茫。
“東野情,難道你就要死在這嗎?”他嘲諷地自問,手指邊揉著腳的腫脹處,希望能儘快將瘀血推開一些。
“哎呀,原來是你跌進這陷阱?”
一道銀鈴笑聲倏地在他頭上響起,他又是驚喜又是詫異地再抬頭,只見一張雪白俏麗的笑臉出現在洞口,那是一個比他小不了幾歲的女孩,此刻她正趴在洞口處,雙手上的金鈴鐲子正叮噹作響。
他心頭一動。是她
“你有繩子嗎?”按下心中的疑問,他先想辦法脫困。
“當然沒有,我又不是神仙,算準你會掉下去事先備妥繩子。”她俯看著他笑答,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擺明不急著救他。“你這個眼高於頂的人,也有栽跟頭的時候。這陷阱本來是為了捕狼而挖的,你怎麼會掉進去的呢?”
“你若是沒有繩子,就去找人要一條來。”他懶得和她解釋,沉下臉命令。
“一時半刻要我去哪找人?眼下能救你的只有我一個,你對我說話不該客氣一點嗎?”她笑著半威脅半開玩笑道:“你那麼喜歡女孩子的腰帶,要不要我也把腰帶解下來給你?”
“你的腰帶夠長嗎?”他不信她的腰帶有四五丈那麼長,能助他逃出這個洞。
“不夠。”她笑嘆,抬頭打量了一下四周,‘不過周圍有些樹枝,也許撿來還可以一用。“說著她便走開。
過了好半天,外頭都沒有動靜,東野情甚至以為她走了,忍不住叫道:“喂,你還在不在?”
一陣子後,洞口又露出那張小臉,“當然在啊,要不然你以為誰為你把樹枝綁在一塊?”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根彎彎曲曲用樹枝連線而起的長棍子順著洞口滑了下來。
東野情拉了拉那根長棍子,貌似結實,但時值秋天,樹枝變得較脆弱了,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住他的重量?
“丟兩根粗一些的樹枝給我。”他向上叫喊。
很快的,兩根粗一些的樹枝丟了下來,他撕下自己的衣襬,利用樹枝把自己扭傷的腳綁住,以免在向上攀爬的時候對腳傷造成更大的損害。
一切都準備妥當,他喊道:“樹枝的那頭綁在樹上了沒有?”
“早就綁好了。你怎麼還不上來?難道要我下去揹你嗎?”上面笑嘻嘻地問。
東野情板著臉,用力握住那根棍子,抽出袖中的一柄短匕,用力紮在洞壁上,未受傷的腳用力蹬在稍有突起的地方,就這樣一點一點艱難地向上攀爬,但畢竟一隻腳受了傷,他使盡全力往上爬仍然速度不快,就在此時,他忽然覺得棍子被人從上面用力拽了幾下,藉著這個力量,他奮力向上攀了兩把,終於爬出了陷阱。
女孩見他上來了,不禁吐了口長氣,“呼——真不容易。設這陷阱的人挖得這麼深,你上來都這麼費勁了,那些狼肯定上不來。”
眼神一凜,她這話到底是誇他還是在罵他?東野情冷冷瞥向她。這是他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看清她的面容。她到底幾歲?瞧她身著異族服裝,手腕上的金鈴鐲子總是肆無忌憚地響著,不過與她那如花般嬌豔的俏臉倒是相得益彰。
“你的腳怎麼了?受傷了?”她這才注意到他綁縛著的那隻腳,一邊問著,一邊皺眉,“這會要下山可就費勁了。”
“我的馬應該還在這附近,或者你叫東野的人來接我。”他命令她的語氣就像是在命令自己的手下一樣自然。
女孩聽了嗤笑出聲,“別作夢了!我剛才從山上下來,一路上沒看到什麼馬。至於你們東野的人,現在山上打獵的人都散了,早從大道下山去了,你要等我叫他們上來接你,只怕天都黑了,可能還找不到你。”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掉在陷阱裡?”他忽然警覺地想出這個問題,撿起剛才放在洞口的短匕,猛地抓住她的胳膊,順勢將她壓在旁邊的樹幹上,眯著眼森冷地逼問:“說!是誰派你來的?剛才向我射箭的人是不是你?”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恩將仇報啊?”女孩掙扎著,“我若是要殺你,又阿必出手救你?我不過是路過此地,看到你的手下死在半路上,所以好奇的過來看看,見這一帶有狼徘徊過的足跡,這才多看了幾眼,就發現你啦。”
東野情凝眸對視著她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一時間從對方的眼中讀不出特別古怪的情緒,只得暫且相信她的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