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的口音很重。”
他淡淡的講述,讓她聽了只覺得羞愧感彷佛火一樣燒遍她全身。原來那些她苦心隱瞞的秘密,打從一開始就不是秘密。
雖感羞赧,她仍解釋,“我只是很喜歡北陵女孩子,或者說是赤多族女孩子的衣服,所以那時候特意求母親幫我弄了一套。”
“你穿北陵的衣服很好看。”他竟讚美她,“尤其是在東籬閣的屋頂上吹笛子的時候。”
她懷疑他的讚美中有嘲諷的意思,但看他的眼睛,卻那麼清澈真摯,讓她又想起剛才在山風之中那個溫暖的擁抱。
“好了,還有一件事你沒有告訴我。”他溫柔地凝視著她,“你的本名。”
她垂下羽睫,輕聲念出,“南卿君。”
“卿君?這個名字比戀君順耳多了。”他挑起眉尾,“這是你唯一讓我意外的事,貴為南黎公主,竟甘願做我東野情的小小奴婢……我只讓你種梅樹,實在是太大材小用了。”
自從蕭戀君變成南卿君之後,她在鵬王府中的地位驟變。她一回到王府,東野情就命令管家給她單闢一處小院,那院子就在東野情自己私院的對面,而且也不用她再去梅園幹活,甚至還叫人為她量身裁製了十幾套衣服,每一套的顏色都以粉紫色為主。
南卿君不解為何選色如此執意,忍不住去問他。
他只淡淡地說:“第一次見你就穿這個顏色,還是這個顏色順眼些。”
她聽了心情是激動的。都已經八年了,他竟然還記得,就連她最喜歡的北陵軟煙路的綢緞料子,也在後來送來的衣物中隨處可見。
一日三餐,她的膳食處處講究精緻,她曾親眼見過東野情的午飯,可以說自己的飯菜一點都不遜於他的。
如今的她,真是除了吃、睡,就只要在王府中養尊處優就好了。
東野情沒有把她的真實身份透露給任何人知道,但是所有人都驚詫於她驚人的變化。
下人們紛紛猜測,到底這個北陵來的女孩子有什麼特別,竟讓鵬王對她另眼相看,但是無論怎樣猜測,距離真相還是很遠。
陳文熙和路闌珊也不明白,他們只是得到訊息說,東野情辭去朝廷之內的一切職務,這突發事件可是讓朝野震驚不已,所以他們相繼趕來,卻碰了釘子,因為東野情不見任何人,包括他們以及任何要來追問或勸說他的官員或皇親。
從鵬王府傳出的訊息說——鵬王在府中每日蒔花弄草,不理他事,過得很是愜意。
梅園門口,東野情看著園內新栽的樹苗,有些感慨,“我父王在世時,一直教我要順天而行,做人若是太過張狂,只會給自己引火上身,可惜我做得不夠好,我明知梅花在東野種不出來,卻勉強自己許多年仍不死心。”
“人生在世,總會有一些遺憾。”南卿君心有慼慼焉,“所以我說,這是人上人的悲哀,你既然是皇室子孫,國家大事就不能袖手旁觀,你有能力治國平天下,就不可能只做個享樂的王孫公子。國家有難,你不能坐視不管,若功高震主,朝中又無你立錐之地……”
東野情看著她笑道:“所以像我們現在這樣無事一身輕,豈不好?”
“也不可能一直都這麼自在悠閒,我也不能總留在這裡讓你保護。”她低頭道:“過兩天我就回南黎去。
“這個念頭你最好暫時別想有。”東野情的話讓南卿君心情複雜地看著他。“我既然在陛下面前保你,何時放你走,是我的事,你自己無權決定。”
南卿君苦笑,“所以,我現在算是被王爺軟禁在王府裡了?”
“就算是吧。”他拉著她去了對面的菊園,有一隅種植著的,正是他當初送給太后的南黎品種的菊花——醉鄉。
“南黎的那座東籬閣,是你的住處吧?”
“也不算是我的住處。那是先祖一位王妃的居所,因為她喜歡菊花,所以那裡種了不少菊花,她搬離之後,宮內的花匠仍一直打理那裡,我小時候常在那裡和哥哥姐姐們玩捉迷藏,就愛上了那裡。我時常過去幫忙,但不算太精通。”
“這些花是我費盡千辛萬苦才從南黎弄來的花種,但花朵開得總是比較小,你知道原因嗎?”
她蹲下身看了看,“這種菊花的脾性和其他有所不同,喜陽喜熱,花期長,施肥的日期很講究,要在種下那個月的初一和十五各施肥一次,還要讓它們在當日充份照到陽光才行……你現在種植的這一片,看樣子施肥欠佳,所以長不大。”
她有些嗔怪地瞪他一眼,“都說鵬王最懂花,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