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開交,匆匆說了幾句又快步離開。
雲箏只能再爬上木梯,抬起已經快失去力氣的手臂,舉著沉重的鐵槌,繼續把木板有些掀開的部分釘回去。
好不容易才免費借到這棟大褸的一褸作為展覽處,這兩天光是把所有材料運來這兒已經夠累人的了,而平日擔任美勞老師不事運動的她還得下海當苦命小木工,才開始敲打一會兒就已經讓她的玉手開始隱隱發疼,並紅腫了起來。
她告訴自己,時間不多了,得儘快將所有工作處理完畢才是。
一晃眼,手上的釘子又用完了。
雲箏往下望了一眼,幾乎所有人都正忙著自己的工作,不過正好有一位男子狀似無聊的站在擺著釘子的桌子旁邊,於是她想也不想的就開口請他幫忙。
“先生?”韋傅東雙手背在身後,望著那一群“孝子孝女”們熱烈的為表演的學童們鼓掌,他只能忍下一臉的不屑,保持風度站在一旁。突然空中傳來一聲叫喚,他轉過頭往上瞧。
“先生,”一位穿著白色針織衫,緊身刷白反折牛仔褲的年輕女子正爬在梯子上,用一臉裒求的表情望著他。“先生,可……不可以麻煩你幫我……遞個釘子?”該死!雲箏突然有些腳軟,她一向不喜歡太高的地方,原本專心的將注意力放在展示板上,根本沒注意到自己離地的高度,但是往下一看竟然發現這兒還真有點高,害她聲音微微顫抖。
那男子從桌上拿了幾根釘子,高傲的舉起手。
雲箏恭敬的接過釘子,不禁懷疑自己明明是位在比他還要高的地方,怎麼感覺上好象接受別人的施捨?
孩子們演奏樂曲的聲音響起。據她所知,今天表演的曲子應該只有三首。
好不容易用顫抖的手將木板釘好,雲箏手忙腳亂的爬下木梯,將木梯移至一旁不會礙著人的地方,再拿著小圖釘和貼著雙面膠的小花瓣做最後的裝飾。將一切做到最完美的境界後,她才露出滿意的笑容。
她走回桌邊,收拾桌面的一些工具,而剛剛遞鐵釘給她的男子還站在那兒望著正演奏著樂曲的小朋友們。
“他們表演得比練習的時候好。”雲箏朝他笑了笑。
“是嗎?”韋傅東可一點都不覺得,尤其此時一個爆出的笛聲更是印證了他的想法。
“以小孩子的水準來說,他們已經算很好了。”看來這人一點都不知道小孩子是需要鼓勵的。雲箏有些尷尬。這是間貴族小學,學生們的課外活動比一般小孩來得多,幾乎人人都學過樂器,如果這位先生聽過其它同齡小學生的演奏,就知道她所言不假。
“大哥,”林幼華走了過來,她是這次活動家長方面的召集人。她看了看韋傅東,又望了望雲箏。“郭老師,你已經認識我大哥了啊?”“啊……不不。”雲箏急急的揮箸手。她不過跟這男人講了幾句話。
林幼華不以為意,個性熱情的她馬上為雲箏作介紹。
“這位是韋傅東先生,也就是這一次場地的出借人,是我丈夫的大哥。”“喔,韋先生,謝謝你這次的幫忙。”雲箏微笑著朝他點點頭。
在這學校裡教了一年多的書,她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態,因為學生來頭都不小,平日光是應付家長已經讓她練就了一嘴不算太甜但還夠用的應酬話。
“郭老師,我還有事要跟其它的家長們談,麻煩你帶我大哥去看看我女兒的作品好嗎?”身為家長們的召集人,林幼華得和其它在百忙中抽空前來的家長們應酬應酬,所以也是來去匆匆,話才說完人已離去。
“呃……”還來不及說話,林幼華就不見了,雲箏只能一臉尷尬的看著沉默的男子。“魏先生……”“我姓韋。”韋傅東馬上開口糾正。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韋先生!”雲箏覺得自己臉上彷佛多了幾條黑線。唉,她本來就容易緊張嘛!而這個人看起來又嚴肅得讓人更加不知所措。“宇萍的作品在這區,請往這裡走。”舉起手,她覺得自己簡直像百貨公司的客服人員,這美勞老師的工作還真是辛苦……
“就是這一幅,幸福家庭。”兩人站在一張用紙貼出來的人物圖畫前,雲箏開始盡責的解說起來。“這是宇萍用撕紙的方式黏貼的,有爸爸、媽媽,還有她跟妹妹……”雲箏小心的偷瞄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根本沒有注意那幅晝,反而很奇怪的望著她。
她感到一頭霧水,低下頭看看自己是否衣著不整。她承認自己習慣以隨性的裝扮出現在各種場合,和在場其它穿著華麗、戴著珠寶玉飾的貴婦們相比,當然看來不一樣,但是她的衣著一點也不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