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動手……剩下呢?我還能夠幹什麼?茶不用端,墨也不用磨……傻站在這兒,我真的很無聊。”她抱怨道。
“對啊,我就是要你傻站著。”戚瑜卻如此回答。
“什麼?”她高聲喊。
“就這樣,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沒吩咐的時候你就傻站著,當我的貼身丫鬟只要這樣就合格,你不必想太多。”他冷酷地解釋,“還有,我讓你說話的時候你才能說,平時少開口,更不許嘮叨個沒完!”
他的生活起居有阿四一個照料其實就足夠了,但他也不能將他人的事務指派給她做,這樣要她做他的貼身丫鬟也沒意義了,何況那些差事被她搶的人,搞不好還會以為她是搶他們的飯碗,故意找她麻煩。
就這樣讓她在身邊傻站著吧,反正留她下來也並非為了幹活
“爺兒,你是在開玩笑吧?”沈小意大叫。沒錯,一定是這樣,他恨她打碎花瓶,才想出這個法子來折磨她,讓她坐立難安,甚至難過得去死。
天哪,或許他那些前妻不是被他直接殺掉,而是被他利用心理戰術殺人於無形地幹掉……太可怕了,她早該料到。
“怎麼不說話了?”他見她良久無聲,反過來主動問她。
“爺兒不是不讓我開口嗎?”她懶懶地回答。
“好吧,”他似乎突然發了善心,“倘若你覺得無聊,不如幫我把那些畫拿出去曬曬吧。”
“畫?曬?”為什麼?
“那些畫堆了一整個春天,都快發黴了,拿出去曬曬太陽,以免長蟲。”這一回,戚瑜倒是耐心解答。
“喔。”她有氣無力地站起來,清理書架。
說真的,她對琴棋書畫這類玩意一向沒興趣,她姐姐倒是出了名的才女,可惜耳濡目染下,她也沒從姐姐那兒學到一點皮毛。
“你小心點,”戚瑜看她將畫卷直接往地上扔,提醒道:“那些都很貴,賣了你都賠不起!”
“這些很貴?”沈小意看看地上那堆破紙,有些已經被蟲蛀個大洞,她不由得詫異地瞪大眼睛。
“名家手筆,年代久遠,你說貴不貴?”他被她的表情逗笑了。
“古董?”她再無知,也知道古董很值錢。
等等,那假如她弄壞一、兩幅,不知道這傢伙會不會變臉?
哈,她就等著他動手,給她發作的理由。
“爺兒,你最喜歡哪一幅?”腦中主意成形,她假惺惺地問。
“左側第三格,紅軸的那幅。”他不察她的詭計,順口回答。
“哦?這一幅有什麼特別嗎?”她連忙取下來,攤開來觀賞。
說實在的,她看不出這畫有什麼價值?只是一朵清蓮孤傲地開著,未著色,只用墨暈染,背景留白,倒像是未完成的畫作。
“這是……”他語氣停頓了下,“昌平郡主所繪……”
他死去的元配?
看他的樣子,倒對亡妻相當懷念,不過說不定是殺人犯的懺悔,天曉得!
“這幅畫放很久了,”戚瑜特別叮嚀,“你要小心點……”
“是!”沈小意大力點頭。
哼,他讓她往東,她偏往西!處心積慮惹怒他,讓他暴露真面目,是她此行的目的,跟前這大好機會,她怎能錯過?
近旁的案几上,一大盤墨汁已由阿四調好,她眼珠子骨碌一轉,假意手滑,偌大的卷軸硬生生砸在硯上,濺起一大片墨汁,沾染了大半畫面,霎時,畫中清蓮變成烏雲。
“啊……”她驚呼一聲,手捂上嘴,假裝驚恐萬分。
“你——”戚瑜猛地彈跳起來,喝道:“你在幹什麼?”
“我……爺兒,奴婢該死!”她連忙跪下,“奴婢的手忽然沒了勁……”
“忽然沒了勁?”戚瑜冷笑兩聲,擺明不信,“一次是這樣,兩次還是這樣!
你那天打碎我的花瓶,今天弄髒我的畫,“說,到底有什麼目的?”
雖然早猜到她不單純,可一而再、再而三地搞破壞,他也沒那個耐性跟她磨下去!
“冤枉啊——”沈小意故作無辜,“奴婢真的是無心之過……”
他上前,一步步逼近她,那表情陰沉難以捉摸,緊張的氣氛籠罩四周,彷彿山雨欲來。
“爺兒……”她面露惶恐後退,心頭其實熱血沸騰。
要動手了嗎?她早已等著這一刻的到來……
然而,就在她以為自己要成功的時候,阿四未經稟告的闖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