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媽媽說過傷心的人流淚，眼淚是苦的。

嗒嗒嗒。

一顆顆淚珠是連線的傷感，在地上流淌。

許垚沒有說話，只是從旁邊的桌上抽了幾張紙巾給鄭秀妍，他知道鄭秀妍把這些話積壓地太久了，太久了，久到在心裡都發了酵，不然也不可能在許垚這個剛認識不久的人面前這樣失態。

“2008年的時候，不就是演的嗎？罵我是賤女人，引引別人。給我寄刀片，寄死老鼠，寄血書，寄死人模型，甚至想潑我濃硫酸的都有，我就想說，憑什麼這樣對我？那時候我也只是一個二十歲的小女生，你們怎麼就這麼沒有人性？就忍心對一個倔強的小女孩做那樣卑鄙、無恥、過分的事？”鄭秀妍用紙巾抹了抹眼淚，嘴巴卻沒有停下來，“我不就是和歐巴們親密了一點嗎？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不可能是真的，這時候你們的智商被狗吃了嗎？怎麼就看不明白？一直就知道anti，黑我，罵我。我不就是長得漂亮一點嗎？一定就要說我去整過容嗎？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

鄭秀妍說得聲音都破了，暫時停了下來，在一旁抽泣著。

”hing~hing……“

“你知道我們組合嗎？”鄭秀妍臉上突然掛了一個淒冷的笑容，“算了，你肯定不知道。2008年的時候，我們組合遭遇了四次黑海，你知道那是一種什麼感覺嗎？全場都是一片黑暗，周圍充斥著叫罵聲，嫌棄，拒絕。那時候自己就像和世界脫軌了一樣，以為自己都應該不在那裡，不該在那裡。那時候我們都是一群不到二十歲的女孩，被人討厭，被人拒絕，被人anti，我們都撐下來了，你知道我們有多難嗎？”

”當時我們少女時代的anti好像有幾十萬吧！號稱八十萬仙后和多少的妖精呢？忘了。其中有一半是我的。不過好歹最後還是撐過來了。”鄭秀妍的眼淚沒有再流，許垚也是在旁邊認真地聽著，他知道她需要傾訴，需要發洩。

“可是撐過來以後，對，的確是火了，可並沒有想象中那麼好，沒有規律的作息時間，沒有自己單獨的空間，有的只是通告，只是保姆車上的呼嚕聲，有的只是綜藝節目上不屬於自己的笑聲。”

“你們為什麼還要這樣做？為什麼還要罵我？我已經足夠努力了！”鄭秀妍說到這裡，再一次淚崩了，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言語之中都是委屈。“為什麼？”

“有些事情是沒有為什麼，也不知道為什麼的。就像人去世一樣，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要死去，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活著。也像離別一樣，沒有人知道為什麼要分開，也沒有人想要分開，可是當時間到了，便不得不分開了。”

我知道，你說的我都知道，你很難過，她很難過，年少的不知道她難過的我，也難過。

所以，有這麼些人陪著你難過的話，會不會比較好受一點？

應該會吧。

這是她告訴我的。

第三十章　我覺得他是來找事的

鄭秀妍發洩完過後，突然感覺有點對不起許垚，許垚只是臨時同意幫她忙，給她做幾天的臨時經紀人，可是今天卻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將積壓已久的怨氣全部傾注在他的身上，他肯定很不開心吧。

“那個，對你發脾氣了，真對不起。”鄭秀妍側著腦袋，眼眶雖然還是有點紅，不過情緒已經平復下來，不然也不可能做出道歉的舉動。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鄭秀妍已經準備好迎接許垚的不滿、憤怒，好像今天是自己太過敏感，才導致了這樣的局面。如果許垚要打要罵的話，她也只能默默承受下來，這是她自己造的孽呀！

“你沒關係嗎？”許垚眉頭輕蹙，眼神了透露出關心的神色。

“我沒關係的。但是對你發脾氣真是抱歉。”出乎鄭秀妍的預料，許垚沒有不滿，沒有憤怒，沒有任何負面的情緒，她從他的眼神裡看出，那是一種憐惜。

“我知道你在心裡肯定積壓了很久吧。那麼困難，那麼難過，都只能一個人在心裡默默承受，一定很辛苦吧。”許垚笑著，露出了幾顆炫白的牙齒，笑容十分地治癒。“今天是我的運氣不好吧。”

“不過，今天的事情也讓我更瞭解你了，我的救命恩人——原來還有另一面。

鄭秀妍也笑了笑，許垚的笑容在她的眼裡，變得溫暖起來，沁進心扉，像一隻蝴蝶踏過清晨的草尖，輕輕觸動著。

原來，他是這樣的一個人。

“如果說了這麼多你還是不開心的話，我可以讓你親一下，而且保證不說你佔我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