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的……它們像是瘋了一般,也不顧自己的眼睛被對方啄破,只知道攻擊彼此,兩隻雞都傷痕累累,鮮血直流,那模樣竟然讓我遍體生寒。
怎麼會……這樣?
其中一隻雞終於落敗,無助地躺在地上,另一隻雞卻不肯放過它,還是拼命攻擊它,彷彿要將那隻落敗的雞啄成肉泥才罷休,冬兒趕緊拿了兩個籠子分別套住它們,勝利的那隻才稍稍安靜下來。
大廳之中靜悄悄的,半響,金升勾著嘴角,冷冷道:“竟還有這樣的東西。”
他顯然也知道金喜金是賣什麼起家的,也知道張颯的事情,他大概覺得自家竟然是靠這樣的東西發財,有點難以接受。
冬兒看了我們一眼,咬著嘴唇,道:“我將它埋回去?”
葉傾皺眉:“埋回去吧。這種邪物,萬不能再現世。你們兩人……一定要好好儲存這個秘密。”
盧從涵點頭:“一開始我們想扔進河裡,但怕下游的人喝了無辜遭殃,就想燒了,但又怕煙霧也有影響,只好埋起來。但願數十年之後,再無人知曉這個東西。”
怎麼可能呢。
鳳王珠這樣的東西,有多少人厭惡它,恐怕就有多少人想得到它。
我有點明白張颯為什麼一夜之間報仇,卻一夜之間退隱了,只怕他只想殺仇家,等回過神來,卻發現自己手中握著刀劍,周圍全是屍體,而他自己,卻沒有了記憶。
那才真是如煉獄啊。
相比之下,任正平……太幸運了。
然而事實上,他又是那麼不幸。
我忽然覺得很無奈,道:“葉捕頭,你是捕頭,你來說吧。這案子……該如何定奪?”
葉傾卻也顯得苦惱萬分,道:“這該如何定奪。”
是啊,這樣看起來,任何人都沒有錯,然而有錯的人,又那麼多。
任家老爺任繼光帶來鳳王珠,引火上身。任正瑞無所事事卻要得到家產,不勞而獲。盧從涵心意難平而偷取鳳王珠,從而導致一系列的事情。
貪慾,懶惰,自私,仇恨。
這些才是兇手,不止是任家的案子,之前的案子,也都是因為這些東西而產生的。
大家正一籌莫展,整個大廳靜悄悄的,小香卻忽然驚呼:“曹佳石呢?!”
眾人抬頭,果然,曹佳石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而冬兒也一直沒有回來。
林致遠皺眉,起身便往外走去,葉傾也拿起刀往外走。
然而不必走太遠——曹佳石已經回來了。
他手中握著一把短匕首,上面還有血跡,他那張略嫌猥瑣的臉上此刻猙獰萬分,還濺著血跡,而他猩紅的雙眼狠狠地掃過每一個人,然後他大吼一聲,直接朝任正平以及盧從涵奔去!
盧從涵看到他匕首上的血跡,簡直快要暈過去,道:“冬兒!”
林致遠面無表情擋在盧從涵面前,把劍一擋,不算輕鬆地擋住曹佳石的匕首,曹佳石雖然吃了鳳王珠,看起來力氣極大,但到底沒有林致遠武功高,也遠不如他靈活,林致遠並不願傷到他,只不斷卸去他的招式,曹佳石像是被激怒,不再管林致遠的劍,一邊以*承受著林致遠的劍,一邊直接舉著匕首靠近林致遠!
我嚇了一跳,順手抄過桌上瓷杯,狠狠往曹佳石額頭上擲去,曹佳石像被打蒙了,忽然轉頭狠狠瞪我一眼,而後竟然以匕首朝我這裡拋來!
他力氣太大,那匕首速度飛快,我側身去躲,卻還是被劃傷手臂,當下便痛的一個抽氣,小香驚呼道:“小姐!”
“不礙事。”我痛的牙齒打哆嗦,卻還是看著林致遠那邊,林致遠臉色冰冷,手上再不客氣,砍上曹佳石還欲動手的右手手臂,曹佳石吃痛一頓,卻繼續要上前肉搏,林致遠冷哼一聲,竟然直接砍下曹佳石手臂。
我第一次看到林致遠這樣,雖我知道他是個殺手,取人人頭易如反掌,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何況手臂。
但……之前我只是知道,親眼所見去,卻是第一次。
那麼一瞬間,我連手上的疼痛都忘記了。
曹佳石終於被制住,整個人在地上打滾,林致遠對葉傾道:“你來,若我動手,他必死。”
葉傾趕緊接手,一個手刀闢昏了曹佳石。
林致遠冷著臉朝我走來,道:“手。”
我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囁嚅道:“沒事……”
林致遠臉色臭的嚇人,也不再說話,直接將我打橫抱起,右手託著我腋下,像是要防止我受傷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