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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然的回頭——正對上一雙凜然而優美的雙瞳。

那是深黑如午夜的瞳色和髮色,有著蒼白安靜的膚色,卻是深刻華麗如劍鋒的硬質美貌,右耳綴著一顆紅寶石耳釘,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啊——”我突然的窘迫起來,腦中就是嗡的一聲,完全接下來忘了要說什麼。

他走到咖啡桌旁,優雅的端起咖啡壺,問:“要點什麼?”直覺反應,簡直就是單細胞動物的非條件反射,語氣十分堅決的拒絕,“我不喝咖啡,有沒有紅茶?”然後,自己也愣住了,唉!這是人家的地盤呀!帥哥笑了,順手撈了一個小罐,舉起來,“大吉嶺可好?最近紅茶都喝光了,又懶得去買,只剩這個了。”只好用力的點點頭,雖然本人喜歡的是“伯爵”和“祁紅”。紅茶的香氣嫋嫋,如此靜謐的小畫廊,我們之間沒有任何的廢話,卻是像舊識一樣,從紅茶一直到蒙克,再到莫奈,到畢加索。我說我喜歡睡蓮和嘉布遣會林蔭大道,不喜歡海上日出,他大笑——不都是印象派的莫奈畫的麼,我說我喜歡蒙克但是對畢加索敬而遠之,他好奇——這兩個人本質上都是表現主義的,說起來畢加索還是師承蒙克的。我白了他一眼,“你不是美術專業的呀?油畫系的——怎麼盡問我這麼膚淺的問題?”

他正色道:“就是因為居然你的喜好和我一樣的,所以才那麼好奇的!”

一直聊到了天黑,兩人都意猶未盡,末了我告辭,他微笑,“以後常來,和你聊天很愉快!”我手插在口袋裡,衝著他揮揮手,然後忽然——“以後”這個詞跳到了我的腦海,抬頭仰望天空,文然的影子一閃而過,我低低的笑道:“以後一定會經常來的!”沉睡在喧鬧的色彩裡,公交車載著夜色前行,城市裡闌珊的燈火溫柔地鋪展開來,等到燈火燦爛,瞬間綻放。夜涼如水。

複試

不緊張,真的不緊張——確實是這樣。複試的時候,先是被法語搞到頭大,然後又被一排老教授老學究盤問,似乎要把你家祖宗十八代給挖出來的樣子,但是,我卻出乎意料的平靜。感覺良好,末了我鞠躬準備走的時候,忽然有個老教授喊了我的名字,然後就是一旁的小秘書之類的趕忙遞上我的資料,那個老人家長的好像——好像《灌籃高手》裡面的安西教練,白糯米飯糰似的臉——忽然有種很想笑的衝動,然後那位老人家點點頭,“寧言,專業課第一,不錯嘛!”一旁的眾人也努力的點頭,“是不錯!是不錯!”——汗!脊柱發涼,只能極其諂媚的陪笑,連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出門的。

後來排在我後面的S大的女生告訴我那個老教授就是院長,恍然大悟——有一次文然問我想考哪個導師的研究生,我用手一指專業書上的赫然大名,他笑道,“你究竟有沒有好好研究下你要考的學校的光輝歷史呀,這個人是院長唉,據說——”他頓了頓,“那個大BOSS從來不收女徒弟!”我驚訝,“為什麼?”“那個老頭是出名的好脾氣,又心軟,最抵不住女徒弟的請求——結果乾脆就不收女弟子,省得誤人子弟!”嘆了一口氣,看來沒轍了!………B外其實不大,比起我的學校確實是很小,但是小的卻很可愛很緊湊,還有很多老房子,看上去很有歷史的樣子,而我的學校的老校區已經被棄之不用了,其中有一棟民國時期的老建築,爬滿了常青藤,夏天非常漂亮,當時離開老校區的時候我還為此傷感了一陣子。看看時間,四點多了,陽光已經氤氳了,尋思沒有什麼地方可去,乾脆訂機票準備後天回學校好了。剛考完試,發了簡訊給梁琳,本想她安慰我一下,結果一來就是牢騷漫天,說是系主任因為少了我這個長工,把她們都拉去做臨時工了,還特別八卦的給沒有家屬的人介紹物件。想起系主任的“根據遺傳學原理,所以各位同學一定要把結婚生子作為畢業後的第一個五年計劃”的論調,不禁啞然失笑,低頭一看,鞋帶散了,蹲下去系——一陣風從耳邊刮過,沒有在意,然後站起來接著走我的路,然後就有一個人喊我的名字。

轉頭,頓時腦袋裡面打了結——文然老師!第一個反應就是“他會不會去改我的考卷呢?如果去他認不認識我的字呢?會不會放水的呢?”第二個反應就是“如果跟他去面試,會不會錄取機率大一點呢?”第三個才是“你怎麼在這兒呀!”

帥哥很明顯的氣虛了,氣喘吁吁的,很乾脆的就坐在一旁的花壇上了,我就如一個作業沒有完成的小學生,默默的站在他的旁邊,等待——“不是——”頓了一下,喘了兩口氣,帥哥原本是打算洪亮的擲地有聲的反問,結果卻跟一個得不到糖果的小孩一樣委屈的語氣,伴著大大的眼睛眨呀眨的,水樣的,忽閃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