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寵天戈也沒有再說什麼,一把拿出酒瓶,倒進酒杯裡。
因為身體的緣故,加上秦野看得很嚴,顧墨存已經有一段日子沒有飲酒。
不過,他今天卻破例了。
嚐了一口,他仔細回味著舌尖上的綿長味道,不由得脫口讚歎道:“確實不錯。”
寵天戈一臉坦然地接受了顧墨存的誇獎。
“算是謝謝你這一次的仗義出手吧。”
他故意說得含糊不清,但是,寵天戈相信,顧墨存一定明白自己的意思。
“我?我不記得我做過什麼能讓你感激我的事情。”
顧墨存放下酒杯,似笑非笑地回答道。
不管任何人問起來,他都不可能承認自己和傅錦涼的事情有關。
之前他從未露面,也沒有經手過任何一個環節,就算是國際刑警都不可能找到和顧墨存有直接或間接聯絡的證據。
至於那個懷特,他已經拿到了足夠的好處,也得到了州檢察官的簽署令,被免於起訴,還能得到證人保護。
所以,他更加不可能出賣顧墨存。
“你記得也好,不記得也罷,重要的是,我知道是你,那就足夠了。”
寵天戈眯起眼睛,篤定地看著他。
儘管他也沒有證據。
可是,證據重要嗎?
他們都清楚,需要證據的時候,自然會有證據。
而不需要證據的時候,自然就找不到任何的證據了。
“這我就不明白了,聽你的語氣,好像很感謝我似的。但是,我實在不記得我做過什麼讓你感謝我的事情了,無功不受祿,我現在挺緊張的。”
看顧墨存的樣子,他似乎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演技真好,換做是別人,說不定真的以為自己猜錯了。
可是,寵天戈從來都不是一般人。
“是嗎?我說了,記不記得都無所謂,我只是想當面感謝一下你的配合。”
他舉起酒杯,揚起嘴角,微笑著開口說道。
先是傅錦涼和傅老三勾搭成奸,跑到香港開空殼公司,後有榮珂拿到的可靠訊息,再加上其他的蛛絲馬跡,寵天戈基本上有八成把握,她是被人陰了。
小偷小摸,自然進不了傅錦涼的眼睛。
能讓她上鉤的,必定是極大的誘惑。
直到杜宇霄查到了光宏投資,一個奇怪至極的公司。
沒有背景,沒有任何新聞,也沒有任何問題,看起來再普通不過了。
然而,在寵天戈看來,這家公司最大的問題就是沒有問題。
乾淨得好像不存在一樣。
至此,他幾乎可以斷定那個用巨大的利潤來引蛇出洞的人,就是顧墨存。
“哦,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你之所以這麼高興,是因為你的另一個敵人出事了。怎麼,殺雞給猴看,今天特地來敲打我嗎?”
顧墨存隨口打了個哈哈,他知道,傅錦涼跑路的事情已經瞞不住了,稍微有一點門路的人都知道,自己要是再裝作不知情的樣子,那就太過了。
“你終於提到這件事了。”
寵天戈用一種譴責的口吻說道。
很顯然,他們彼此全都心知肚明,只是都在裝傻充愣而已。
不過,鑑於顧墨存已經先說出來了,寵天戈覺得,自己也不能逼得太狠。
傅錦涼是跑了,可傅家還沒有倒,雖然不存在傅錦行為她報仇這種可能性,但是,還是應該謹慎一些。
“敬我們一杯。”
他舉杯。
顧墨存也拿起酒杯:“為了什麼呢?”
寵天戈想了想,一時間也想不出要他們兩個人要為什麼而碰杯。
“就為了說不出來的原因吧。”
顧墨存含笑說道。
“好。”
酒杯輕輕相碰,發出清脆的聲音,裡面的酒紅色液體如血一般,散發著令人心醉的香氣。
喝了一杯酒,顧墨存起身要走。
“你的身體……”
寵天戈有些疑慮地問道。
他知道,自從那次手術之後,顧墨存曾經銷聲匿跡了好一陣子。
甚至令人一度以為他已經死了。
不過,他又活著回到了中海,而且身家翻倍,還成了謝氏的真正主人。
這個男人,還真的是打不死的小強!
“已經好得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