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照做了。
紙張雖然有些陳舊,上面的字跡卻十分清楚。
房契。
寶兒收起笑臉,嚴肅道:“亓老將軍,這個我不能收!”
說著推了回去。
亓老將軍卻是沒有動作,輕輕嘆了口氣,望向窗外。
滿樹的翠綠如今已經掉落大半。
“這宅子是炎兒的母親留下的。如今已擱置許久,我想著她也許想看到你能嫁進亓家。”
沉重的語氣讓老態龍鍾的亓老將軍瞬間蒼老了,叫寶兒一陣心酸。
“我知你是個有骨氣的人,贈你這宅子卻不是施捨,而是感謝。二十年來,我很少見到炎兒笑過。有時候就會想著是不是我對他太過嚴格,或者說是苛刻,造就了他肩上沉重的負擔。但自從你來了後,便能經常展開笑顏,他泉下的爹孃。該是安心了。”
寶兒低頭沉思一番,卻是有些感動。自己身份低微,亓老將軍從未提過,待自己就如親孫女一般。
只是亓家畢竟是大家,自己小門小戶,嫁作小妾,就已是高攀了。
他不說,自己也是明白的。是想讓自己風風光光嫁過來,有了亓夫人的宅院,眾人便知亓家對寶兒的看重,再是不敢小瞧了去。
如此的用心良苦,寶兒還能說什麼。
亓老將軍看了看她,由面上的神色可知,這丫頭懂了。
甚是安慰。
復又將那地契推到寶兒面前,道:“有丫鬟定時打掃,宅子也都是由管家看著,直接搬進去就行。你且去瞧瞧,有啥需要的,再添置。”
寶兒不再推脫,“謝謝亓老將軍。”
“不用謝,能娶到你做孫媳,也是我亓家的福氣!”
屋子一老一少,十分和諧。
桌案上放著的半大瓷碗,仍舊靜置著,碗底殘留的奶茶漬已經幹了,凝在壁上。
寬敞的後院兒,一排人整齊站立,面上皆帶著侷促。
卻是沒有人講話,靜靜等候著。
當自己從一手中被賣到另一處時,不知道等待的命運是什麼。充滿了心慌、忐忑。
那日以後,年輕公子便再沒露面。好吃好喝招待得十分周到,讓幾人更加忐忑。
門外傳來細碎的叫聲,對著“吱嘎”一聲,後院兒的門開啟了。
一年輕少女,著淺綠衣衫,飄然而至,身後跟著的是那一身黑衣的高大侍衛。
一時間,眾人竟然不知道如何反應,就這般呆呆的看著來人。
來人正是寶兒與朱武。
寶兒面上帶著淡淡笑意,直徑去到院兒中的石凳處,坐下。
微微揚起小腦袋,看著眾人,十分滿意。
十人洗漱一番後,模樣倒是不難看,這會兒倒是能瞧出年紀了。
最這頭站著的是三名女子。
其中一個尤為出眾,瓜子臉,柳眉、杏目、櫻桃嘴、身段玲瓏。
邊上兩位,稍顯普通些,其中一個年紀較小,瞧著十五六歲,眼中滿是機靈。
另一位年紀也不大,卻成熟穩重,不驕不躁。
三人雖著同一款衣裳,風格卻大不相同。
至於那七名男子,粗略計較了一番。心中自有定論。
寶兒側頭微點,身後朱武心領神會,將帶來的紅木箱匣放置石桌上。
纖蔥般的手指輕輕掰開鎖釦,精緻的匣蓋開啟。裡面整齊放著一碟紙。
那十人本是注視著寶兒的一舉一動,見著妝匣裡的東西時,都瞪大了眼,直直望著,滿臉的震驚和屈辱。
她這是來耀武揚威,宣告他們十人的性命掌握在她手中嗎?
他們是奴役,她們沒有自由,甚是自己生命的主宰權。
全都落到了面前這個氣質不凡的女子身上。
只是她為何會有?那公子?還有將軍府?
一切的謎團如同一團黑雲將眾人籠罩,看不清、摸不透,未知。迷茫。
寶兒從匣子裡拿了出來,站起身子,走至那些人面前,竟然撕了個粉碎。
“這???”
“什麼意思?”
“她瘋了?”
???
沉默的一群人總算是出聲了。
這個姑娘究竟知道她手裡是什麼嗎?是十個人的性命,是一大堆的銀子!
“你們很驚奇嗎?”寶兒眼睛淡淡一瞟。將眾人的反應收入眼底。
四周再是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