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直響。臉色蒼白,額上冷汗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寶兒果真在那人懷中掏到一個黑色的小藥品,遞到他面前,投去詢問的目光。
“把我衣服撕開,將藥倒在傷口上!”
寶兒穩住心神,顫抖著雙手,順著衣服的裂口撕開。拔掉藥瓶的塞子,將瓶中的藥粉倒在了猙獰的傷口上。雪白的藥粉倒在鮮紅的肉上,不停外流的血立刻止住,血水瞬間凝固成暗紅色。寶兒驚呆了,這是什麼藥物?竟這般神奇!
那人本是猙獰的面孔,這會兒稍有舒緩,也恢復了些力氣,盤坐了起來。抬頭看了眼寶兒,一陣思索。這小子看著弱不禁風的,沒想到還有些膽識,方才那麼兇險的場景,也沒見他嚇破膽。雖然他極力在自己面前稱弱、討好,可那股聰明勁兒騙不了他,留他性命未必沒有好處。加之自己受了重傷,行走多有不便,逃跑之餘,便順手拉了他一把。
寶兒被他看得頭皮發毛,可別過河拆橋,剛救了他,便想殺自己滅口。
“往你腿上也塗一點!”
語氣冷淡,卻讓寶兒詫異,想來自己又有新的利用價值了。不過,有總比沒有的好,要好好把握方有活下去的機會。
寶兒將藥粉輕輕灑在受傷的膝蓋上,起初是尖銳的疼痛,接著是一陣清涼,火辣的疼痛漸漸消失。那傷口還在,卻能如常活動,寶兒再次感嘆藥物的神奇。
二人稍作休息便迅速離開,那些人沒找到人定會反應過來,再來尋找。
正所謂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二人再次回到郡南鎮,找了一戶農家住下來。處理了傷口,換了身衣裳,那人喬裝成一位農家大叔,寶兒則是他的侄子,便相安無事的住了下來。
聽這家人戶的大娘說,鎮子上最近來了一些官兵,像是在捉拿逃犯,二人心中瞭然。只怕此地也不宜就留,待傷勢好轉後,得儘快離開。
遠在京城的軍營內。。。
“啪!”一本厚厚的軍書扔到地上,幾個將士站得筆直,垂著頭,正在挨訓。
“沒有?兩天時間了,京城這麼大點地方還找不到!每人出去領三十軍棍!”亓炎晟一身白色盔甲站在前面,一臉盛怒。
“是!”即使已經盡力了,但不成就是不成,大將軍的命令沒人敢不從。只是這活生生的一個人竟然就這樣人間蒸發了,著實想不通。
亓炎晟盛怒之餘,也很焦急。自己忙於軍中要事,也就幾天沒去看她,若不是高陽跑過來說她出事了,自己還被矇在鼓裡。梁振鶴居然敢動他的人,好!很好!
可是她到底去哪兒了?京城被翻來覆去找了好幾遍,仍是了無音訊。就這麼不待見自己,不是告訴她有事派人知會一聲嗎?寧願找外人幫忙都不肯來找自己。一面是生氣責備,一面又擔心不已,難道她已經逃出城?就憑她一己之力,卻是難,除非有人相助。
亓炎晟眼中一閃而過的兇狠,叫來士兵吩咐幾句,士兵得令,馬不停蹄奔了出去。
過不一會兒,門外小廝傳報,“報!祥瑞齋柳貞娘帶到!”
亓炎晟正襟危坐,一張俊臉沒有表情,眼睛冷漠的注視著來人。
柳貞娘一身玫紅,搖曳身姿,氣定神怡,沒有一點慌張,彷彿來的不是軍營,而是花園遊賞般閒適。
對上亓炎晟冷莫的目光,燦然一笑,“民婦見過鎮國大將軍。”
“柳貞娘,我問你,寶兒呢?”亓炎晟直入主題,他等不了了,多一份逗留,寶兒便多一份危險。
“寶兒?寶兒是誰?”柳貞娘一臉詫異。
亓炎晟忽然眼神一凜,身子飛快一轉,站在了柳貞娘面前,手中握著一把大刀,順手從身旁士兵手中奪來,架在柳貞孃的脖子上,“我問你寶兒呢!”
亓炎晟速度快得讓人晃眼,柳貞娘心中大駭,這個鎮國大將軍果真如傳說中那般暴戾。儘管如此,她還是不能將寶兒行蹤告訴他,寶兒不希望任何人知道,那她便幫她保守,只希望她能平安到家,那自己懸著的心才能落下來。
柳貞娘眼神中一片坦然,絲毫沒有畏懼,“大將軍,即使你殺了民婦,民婦依然不知!”
亓炎晟一愣,自是不會殺了她,只是這個柳貞娘竟如此護著寶兒,即便是死。心中稍有動容,也許這就是寶兒的魅力所在,她總能讓人這麼捨命對待。
手中的刀挪開,順手一擲,那士兵靈活接住。亓炎晟轉過身,緩慢踱步,“你可知為她保守便是害了她,梁振鶴豈會這般輕易罷休,除非生見人,死見屍,你覺得還是在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