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至於今日,怕是不能如你所願了。”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寶兒不由一慌,眼巴巴的望著亓炎晟,滿是愧疚。那人竟是將軍府被行刺那日混入戲班裡的刺客,寶兒想起那晚的兇險便膽戰心驚。
那人說的安全只怕就是讓自己做人質,難怪他會留自己一條命,原來早就知道自己與亓炎晟熟識,便制定好今日的計劃,將自己作為逃跑的籌碼。不知道他二人之間有何深仇大恨。皆想置對方於死地。也許其中牽涉了什麼大陰謀。
寶兒莫名其妙被牽扯進來。讓亓炎晟成為了被置的那一方。看著他英俊的臉龐,透著疲憊,想來一路上緊趕慢趕,急急追查。眼見著就快得手,又因估計自己,不敢輕舉妄動,覺著有些對不住亓炎晟。
可若不幫助那人逃脫,村子裡的人便會受到傷害。那人來路不明,卻武藝高強,敢與將軍府為敵,不是等閒之輩,寶兒相信他有這個能力找到阿爹、阿孃。不行!不能冒這個險!如此一番考量便只好對不起亓炎晟了。
“笑話。我亓炎晟想殺的人,沒有一個能活著的!”語氣間狂妄霸氣。
“都說鎮國大將軍冷酷無情,今日我倒要看看,是否真如傳說那般!”那人毫無畏懼,愈發兇狠。手中力道加重。
“呃!”寶兒脖子一痛,呼吸困難,艱難的大口吸氣,渴望的看著面前俊朗的人兒,他就是希望。
亓炎晟雖不動聲色,卻是心疼不已。才幾日不見,她便瘦了、黑了,不知吃了多少苦。見她受制於那人手中,小臉上滿是痛苦,心就像用鞭子抽打一般疼痛。再看向那人,恨牙癢癢,三番四次傷害自己在乎的人,真想立刻把他碎屍萬段。
“我只數三聲,三聲後她的小命可就沒了!”那人此時像是豁命出去了,整個人輕鬆不少,不知是他不再怕死,還是篤定亓炎晟會喊停。
“一”
“二”
。。。
聲音不大,卻在整個寺廟內迴盪。沒有人發出聲音,只是目不轉睛的看著他。
月亮已經躲進了雲層,風呼呼吹來穿過窗欞,火把不停抖動,彷彿在跳一支激烈的舞蹈。
寶兒因缺氧小臉漲得通紅,頭腦開始昏昏沉沉,眼皮也覺得沉重,眼前的一切出現重影,身子已經發軟,胸口疼得厲害,是快死了嗎?
彷彿回到了小時候,跟著爺爺、奶奶去幹農活,自己便蹲在草叢抓螞蚱,扯來嫩嫩的草餵給它吃,看著那鋸齒一般的大嘴一張一合,不住咀嚼,便樂開了花。
緊接著所有人的臉龐從面前閃過,有爺爺奶奶、爸爸媽媽、阿爹、阿孃、虎子、梁煜軒、亓炎晟。。。許多許多人,越轉越快,讓人看花了眼,最後變成一片白光,便什麼感覺也沒有了,就像一片羽毛輕輕的飄蕩在空中,沒有寄託。
“住手!”亓炎晟一聲高呵,所有人都舒了一口氣,“放了她,你想如何便說!”
那人額頭上滲出了汗,高度繃緊的神經終於鬆了下來,那兔崽子還真沉得住氣,“三”字差點就喊出口了,如此便一切好說。
頸間的力道漸漸放輕,無盡的空氣蜂湧如奄奄一息的身體中。劇烈的疼痛減輕,寶兒張著嘴巴,大口大口呼吸。眼中的雪白漸漸散去,先是看清明亮的火把,接著是混沌的人影。身子仍是發虛,倚仗著身邊的人才能勉強支撐住。耳朵裡傳來嗡嗡的聲音,近在咫尺,卻聽不真切。
“所有人兵器扔出去,人站在裡面不許動。還有,立刻給我備一匹快馬。”
“好!”亓炎晟絲毫不猶豫,直直看著癱軟的人兒,再不考慮別的事。
右手瀟灑一揮,待命的將士對著窗戶,將手中兵器扔了出去,再回來規規矩矩站好。(。pnxs。 ;平南文學網)
“現在可以放人了吧!”
“再往後退!”那人警惕看著周圍的人,拖著寶兒漸漸往門邊移動。
亓炎晟嘴角微微抽搐,手再一揮,將士們整齊往後跨了一步。
“姓亓的,沒想到你對這小子這般上心,倒是出乎我的意外,不過我可得謝謝他如此幫我。小子,你放心,你配合得這般好,我怎麼會傷害你呢!”
話語的尖刻,讓人難以忍受。寶兒已經恢復意識,一字一句清楚傳到耳中,寶兒驚慌的看向亓炎晟,見他面無表情,腮幫子蹦得很緊,怕是憤怒不已吧!
“回去告訴那個狗賊,好好保住狗命,等著我來取!”
說話間,將寶兒狠狠往前一推,快速翻上馬背,頃刻間消失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