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拾起地上的槍,瞄準和射擊一氣呵成。
砰——臥室的玻璃窗緊跟著稀里嘩啦碎裂開來。
鄰居的亮了。
樓下也傳來抗議聲。
真一盯著歪著腦袋的阿瑞斯,一道血痕出現在他的臉頰上,清晰而刺目。
這是他第一次展露出慵懶與隨意之外的表情。
目光如同刀刃,真一甚至有一種錯覺,似乎對方不用槍,甚至不用觸碰到自己,憑藉那眼神就能要掉自己命。
“你想要捏碎我的脊椎是嗎?”阿瑞斯的手指掠過臉上的血痕,嘴角上揚的角度莫名地陰狠,“人的第六和第七節脊椎是僅次於頸椎容易脫離的關節,但是你的動作還不夠快,手指的力度也不夠。”
真一不說話,只是用槍指著他。莫妮卡走的時候,留了三發子彈給他,讓真一憑自己的持槍證購買子彈。剛才他以為自己能夠射中阿瑞斯,但是他沒想到在這麼近的距離裡,對方的規避動作竟然快得連眼睛都跟不上。
阿瑞斯緩緩在房間裡走動著,真一不動聲色地瞄準他。
“這種近身格鬥的技巧,是克雷沙和路易斯年輕的時候創造出來的,”阿瑞斯的腦袋揚了揚,有一點玩味,更多的是危險感,彷彿一直隱逸在黑暗中的野獸,隨時有可能一躍而出,“他們研究人的關節是如何運動的,包括在攻擊和閃避過程中會有怎樣的軌跡,而長骨、脛骨、指骨等等的骨骼,要怎樣施力才容易折斷。”
真一依舊沉靜著,他知道阿瑞斯的話語和那種緩慢的移動步伐是為了讓自己分心。
“我猜……教你的人不是克雷沙,而是路易斯吧,怎麼?射擊冠軍以後要改行當賞金獵人了?”阿瑞斯笑了笑。
忽然覺得眼前的人影有些模糊。
“不會還沒有效果吧?”阿瑞斯緩緩走向真一。
效果?什麼效果?
捏緊手中的槍,暈眩的感覺更加強烈,真一的身體開始不自然的搖晃。
“曼陀羅啊。你睡的太沉了吧,我紮了你一下你沒感覺到嗎?”阿瑞斯直接走到了真一面前,將他手中的槍摘了下來,真一的手揮了揮,想要將槍取回來,可惜大腦的距離感已經喪失了,他一頭向前哉倒,阿瑞斯就似早就計算好了一般,一抬手便將真一抱緊。
窗外隱隱傳來警笛的聲響,估計是被驚動的鄰居不敢來一探究竟,所以直接報警了。
阿瑞斯將真一扛起來,放回床上,手指在他的唇上點了點,那抹血漬輕輕印在真一的唇上。
“Good night; baby。”
阿瑞斯將門關上,走了出去。
警察大力剛拍上真一公寓的門,便吱呀一聲開了,當他們嚴正以待端著槍走進房裡的時候,阿瑞斯不緊不慢地推開安全通道的門,小聲哼著歌曲離開了。
真一醒來的時候,腦子還有點發懵。
“真一,真一你怎麼樣了?”修介的聲音在耳邊蕩啊蕩啊,真一側過臉來,看見父親的臉,還有他身後的伊娃。
“我怎麼了……”這裡好像不是公寓。
“你怎麼了?醫生在你的血液裡檢驗到了曼陀羅,還有你在你的房間裡開了兩槍,怎麼回事?”伊娃的臉都皺到了一起,“外面還有FBI!他們一聽你出事了,那個叫莫妮卡的女人就迫不及待地來了!”
聽見伊娃的聲音,真一隻覺得自己的腦袋更疼了。
“你急什麼啊……又不是國際刑警……莫妮卡是負責特殊犯罪的,又不是負責非 法軍 火走 私……”真一喃喃道。
“真一!”伊娃的聲音向上揚起,他這才反應過來,父親修介也坐在身邊。
“什麼?這和國際刑警還有什麼軍 火走 私有什麼關係?”
“爸爸……”真一抿了抿嘴,“我是在諷刺伊娃一直說個不停……”
修介鬆了口氣,點了點頭道:“好吧,我去叫醫生來,伊娃你陪陪真一。”
等到真一清醒了,莫妮卡做了一份筆錄,並且派了專員在真一臥室的床下提取到了阿瑞斯的指紋。不過正如真一說的,除非他們能抓到阿瑞斯,否則這個指紋壓根沒有比對的物件。而經過這一次,莫妮卡終於成功說服真一搬家。
當然,她不知道真一決定搬家並不是因為害怕阿瑞斯,而是一想到那個變 態在自己的房間裡呆了那麼久,他就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當所有人都離開,真一終於可以清淨清淨了。
不知道是不是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