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的那處空地上架著好些竹杆,上面晾著一些衣物,大多數都是打過補丁的。
“左邊第一家住的就是刑寡婦,一直靠給人做些縫縫補補的針線活維生。”海明承指了指雜院裡門面最破落的那戶人家。
“裡面坐的那個就是刑寡婦嗎?”洛寧指了指窗戶道。
透過殘破的窗紙,隱隱約約能看見裡面坐著一個瘦小的人,正在昏暗的油燈下進行縫補的工作。
“不,這是邢寡婦的兒子,叫邢盛懋。他今年已經十四歲了,之前在縣城裡的秋陽書院讀書,據說成績相當不錯。”海明承在她耳邊低聲解釋道。
“書院現在就放假了嗎?”洛寧不解的問道。
“幾個月前邢寡婦得了眼病,精細一點的活兒都沒法做了,一家幾乎沒了生活來源,邢盛懋只好從書院休學回家了。瞧這樣子大概是他想幫他娘做些活兒吧!也算是個孝子了。”只是瞧他的動作還真夠笨拙,想也知道做出的活計也好不到哪兒去。
“那太好了!”洛寧興奮的拍了一下手,隨即意識到這舉動可能會暴露他們的存在,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
“你呀!”海明承寵溺的捏捏她的小臉。
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為她是在幸災樂禍呢!當然啦!他是知道她的興奮只因為找到一個需要幫助的人。
“討厭啦!”洛寧“瞪”他一眼,將一個錦囊塞到他的手裡,催促道:“喂,你還不快丟呀?”
“遵命,我的活菩薩大俠。”海明承咧嘴一笑。
聞言,她有點困。
如果說在行俠仗義中有什麼不滿意的,莫過於“活菩薩”這個稱呼了。別人的名號都是威風凜凜的,不是“一劍鎖寒江”就是“獸面俠”、“金甲神”,換作她就變成了毫無氣勢的“活菩薩”。
洛寧在心裡暗自嘀咕,海明承則對此毫不在意。畢竟他做這個大俠最初只是為了讓她開心,漸漸的就變成了希望能幫她積福添壽。
只見海明承一揚手,錦囊就畫出了一道弧線,飛進了院子裡,正好落在邢寡婦家的破門上,發出“咚”的一聲脆響。
“誰呀?”屋裡很快傳來少年特有的清亮聲音,隨即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吱呀”一聲,破門被開啟了,一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探出頭來。看樣子應該就是邢寡婦的兒子邢盛懋。
“奇怪,怎麼沒人呢?”這個叫邢盛懋的少年嘀咕了一句,說著就要關門,不料門板卻被什麼東西卡住。
他低頭一看,這才發現卡在門板與門坎之間的那隻錦囊。
“咦,這是……”邢盛懋俯身撿起地上的錦囊,開啟一看才發現錦囊裡竟塞著兩大錠銀子。
“懋兒,是誰呀?”屋內先是傳出一陣劇烈的咳嗽聲,隨後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
“……”邢盛懋被眼前這兩錠白花花的銀子給閃花了眼,整個人都呆住了。
媽呀!他從來沒見過這麼多銀子呢!這一錠銀子恐怕夠十兩吧?兩錠就是二十兩,足夠他們母子舒服的過上三四年了。
“懋兒,怎麼了?”隨著沙啞的聲音又一次響起,屋裡傳來趿著鞋走動的聲音,隨後一個面容枯稿的中年女人出現在洛寧的視線裡。
“這就是邢寡婦了。”海明承湊到洛寧耳邊道。
“哦!”他的呼吸熱熱的吹她的耳朵上,弄得她的耳朵有些癢,好想伸手去搔一搔。
只是此刻他們正置身於牆頭,她又有些怕高,根本不敢空出手去搔,只能縮縮脖子讓自己好過些。
她這樣子還真可愛!呵呵呵……海明承忍不住咧開嘴。如果說之前他是無意的,那麼後來就是故意在她耳上哈氣了。
唔,好癢啊!她又縮了縮脖子。
他再吹。
她再縮。
……
就在這當兒,邢寡婦已經從兒子嘴裡知道事情的始末。雖然她的眼睛不好,尤其夜裡很難看清東西,不過做慣了針線活培養出的那分手感仍在。
邢寡婦從兒子手裡拿過那隻錦囊,仔仔細細地摸了摸,發現錦囊是用質地精良的湖絲做的,上面還有精美的刺繡。她心中有數,恐怕單是做這隻錦囊就得花上好幾錢銀子吧!
“懋兒,快給‘活菩薩’磕頭。”聯想到最近大夥議論紛紛的“活菩薩”,邢寡婦已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娘,懋兒沒看見有什麼菩薩呀?”刑盛懋雖然聽話的跪下了,卻是一臉困惑。
“這兩錠銀子就是‘活菩薩’賜給我們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