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他坐在靠近走廊的一邊,穿著一件藍色的中山裝,敞開了衣服上面兩顆紐扣,中山裝裡面的口袋角上露出一一抹紅色。
“是的,我帶妹妹去江南找我表哥。”
胡飛呵呵一笑,低頭看著妹妹熟睡的模樣,他的心裡五味雜陳,真的讓她跟著自己一輩子見不得光,一輩子亡命天涯?
“哦,去江南哪裡,我也在江南下。”
老頭呵呵一笑,露出一口黃板牙,“我這次來京城是硬被兒子接過來看病來了,這裡檢查那裡檢查浪費了不少錢,結果什麼都沒查出來,今天趁著兒子上班去了,我偷偷地溜出來了,還是我們農村過日子舒服。”
“老人家,那是孩子關心你呢。”
胡飛呵呵一笑,想起自己父母雙亡兩兄妹相依為命,如今還要亡命天涯,情緒頓時就低落了下去,手指摩挲著妹妹的頭頂,心裡暗暗地下定決心。
祁溪現政府大院,一輛紅色的法拉利跑車慢慢地停在縣政府辦公樓前。
“走吧,我們上去看一看,要不然梅開山這傢伙還以為我是吹牛的,不能把你爸拉過來撐場面呢。”
許一向李若曦咧嘴一笑,“今天也讓我享受一下狐假虎威的滋味吧。”
李若曦抿嘴嬌笑一聲,推開車門下了車。
“許總,歡迎,歡迎。”
兩人一下車,梅開山就微笑著迎了上來,緊緊地握著許一的手,“走,上樓去喝杯水暖和一下,然後再說其他的吧。”
“梅縣長,一段時間不見你這官威見漲啊。”許一呵呵一笑,握著梅開山的手一搖,“給你介紹一下吧,這位是我們省政法委李書記的閨女,若曦,這位就是淑芬的爸爸。”
“梅叔叔,您好。”
李若曦微笑著跟梅開山打招呼。
“走吧,上去喝杯熱茶暖和一下。”
梅開山笑呵呵地將許一兩人請到了他的辦公室裡,親自倒了兩杯茶,摸出一顆煙遞給許一,“許一,這次叔叔我要批評你了,論公來說,工程專案開工建設是我政府的事情,論私,你是我女兒的男朋友。”
“你的公奠基儀式怎麼不先來請我,而是去請對面那位呢?”
“叔,這不是我安排的,你知道我這幾天一直在京城忙著跑工程呢。”
許一苦笑不得,梅開山這半公半私的說法無非就是表達了一個意思,他很不高興,按道理應該是先來請他去參加奠基儀式,然後蔣偉鋒知道了他要去,肯定就會有了託詞不去,通常來說,縣委一二把手不會同時出現在這樣的商業場合。
而且,這事情的確是柴迎春安排的,按道理說,她在商場混了這麼多年,打交道的大領導很多,不可能不明白這個道理的,難道是故意所為?
“許一呀,不是我說你呀,你把柴迎春這麼個女人安排到公司來,很不合適啊。”梅開山冷哼一聲,走到椅子前坐下,“她肯定是知道了我女兒是你的女朋友,她這是故意藉機扇我的臉呀。”
“叔,不會吧,這怎麼可能,柴總不是這種人,從級別上來說,她去找蔣書記也沒錯,咱們畢竟是自己人,蔣書記可不是,而且大概她也沒想到蔣書記會答應去參加這麼個小活動吧。”
許一聞言一愣,不能不說梅開山說的很有些可能,當然,嘴上無論如何是不能承認的。
“我們之間的關係,整個衡川官場誰不知道,你現在去請別人都不請我這個老丈人,你心裡還有我這個老丈人嗎,讓別人怎麼看我?”
梅開山哼了一聲,將香菸塞進嘴裡吸了一口,“對了,昨晚上淑芬爺爺給我打電話了,說你跟他們衡山道派有點矛盾,這是怎麼回事?”
“叔,沒事兒,都是上一輩的恩怨,我的師父跟他們之間有點誤會,過幾天我去山上拜訪一下他們掌教。”
許一苦笑一聲,卻是沒想到梅淑芬爺爺會把這種事情告訴她爸爸。
“對,有誤會就儘量解釋清楚,衡山道派在我們江南的力量還是比較大的。”梅開山點點頭,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尤其是他們的掌教尊者看山道長,同省裡不少領導有交情,能夠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他們的好。”
“叔,我明白了。”
許一點點頭,看了一眼窗外,“叔,時間差不多了,我們也該過去了,一會兒還要請你講幾句呢,正好今天沒下雪。”
胡飛也在看天,看著窗外越來越濃郁的夜色,心情漸漸地平緩下來,經過一整天的反覆考量,最終做出了決定,就在衡川去見許一,不管他會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