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的看著陸卿然和沈仁杰,湊近修莫青的耳邊用只有他們兩個能聽見的聲音輕聲說:“你也不想被捲到裡面吧,我們趕緊撤,讓他們自己矯情去吧。”
“是。”修莫青沒什麼起伏地說。
陸卿然只感到心神俱裂,目眥盡裂壓抑著冷聲問道:“你說什麼?”眸子死死地盯著修莫青,手上的勁道不自覺加大。
修莫青一個健步借力就把自己的手抽出來了,陸卿然不自覺的後退了幾步,眼眸泛紅的死死地看著修莫青,修莫青漠然道:“我和誰交往跟你有關係嗎?”
“當然有關係!”陸卿然冷硬道,“我喜歡你!”
“幾年前你拒絕了我,”修莫青平靜的敘述,“好馬不吃回頭草,陸卿然。”說罷,首先向宴會中央走去。
景離笑帶著笑意看了陸卿然一眼,眸子裡有近乎炫耀的意味,他把手搭在修莫青的肩膀上,遠遠看來那兩個人是那麼和諧。
趙凌珏臉上一貫平靜的笑容也沒有了。
陸卿然額角大滴的汗水留校,臉色蒼白到透明,整個人都有些搖搖欲墜,沈仁杰欲言又止的看著他。
然後,陸卿然突然昏了過去,只聽到沈仁杰驚恐的說:“卿然!”
陸卿然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
陸卿然根本就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和沈仁杰交往,只知道他一覺起來,他就有了一位名叫沈仁杰的男友。
這沒什麼不好,陸卿然這麼安慰自己,沈仁杰相貌好、性子好、家世好,自己對他觀感也不錯,就這樣的。
那時候的陸卿然還沒有意識到,他在害怕,害怕去尋找真相。
可是,當聽到修莫青退學的訊息時,陸卿然真的那時候一瞬間感覺什麼東西塌掉了,陸卿然的第一反應就是不可置信。
怎麼可能呢?那個從小就在自己身邊陪著自己的孩子,那一個一貫沉默寡言卻無聲的宣告自己存在的孩子,怎麼可能會退學呢?他們不是還約好了上同一個大學嗎?不是約好了要一輩子在一起的嗎?
當這種懷疑和恐懼根種的時候,陸卿然一次次噩夢,夢見修莫青向自己告白而自己無情的拒絕,最初的那幾天,他根本就無法安眠。
睡眠質量短缺就會造成脾氣惡劣等後果,那幾天陸卿然頭痛欲裂,面對沈仁杰的關心時竟然萌生了想要逃避的念頭,於是語氣一次次更加惡劣,沈仁杰迷茫委屈,陸卿然茫然不解。
當聽聞修莫青去了軍隊的時候,陸卿然大半夜的跑到了修莫青的家裡質問,但是被修莫青的父母客客氣氣的攔下來了,並說“為了莫青,你就放過他的。”。
陸卿然完全聽不懂,什麼叫放了他?放了誰?!
那時候稚嫩幼小的陸卿然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知道自己是在乎修莫青的,他不想讓修莫青離開他的!
可是,他為什麼會和沈仁杰交往呢?為什麼呢?想的頭疼欲裂的陸卿然終於認真的對待自己的記憶斷層。
在不久的幾天後,陸卿然終於找到了那個存在於自己身體內的第二重人格,那個深深地眷戀著愛著沈仁杰的人格,沈仁杰是那個人格的唯一救贖,沈仁杰對於那重人格來說就彷彿一個救命稻草一般,抓住了再也放不下。
於是,明明是副人格的他,竟然真的開始跟陸卿然搶奪身體的使用權!而最恐怖的是,陸卿然竟然開始感到力不從心!記憶的斷層越發明顯,時間越來越長,這讓陸卿然甚至產生恐懼!
陸卿然心驚膽戰的看著那一重人格的動作,晚上的噩夢如期到來,陸卿然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他近乎發狂的問那一重人格,“修莫青是不是真的跟他告過白!”
那一重人格陰森森的笑著,陸卿然時隔多年依然記得那個恐怖的笑聲,然後那個人格溫柔的說道:“我拒絕了啊,一點也不留情面的拒絕了呢。”
陸卿然氣得近乎絕望,那一瞬間他感覺天崩地裂,那時候他終於明白為什麼修父修母會對他那種態度,他竟然會那麼傷了自己最重要的朋友!那一重人格抓住了陸卿然的心理弱點,抓住時間毫不猶豫的搶奪了身體的使用權,陸卿然竟然被那一重人格壓到了意識界,什麼都做不了!
不管是陸卿然還是另外一重人格,他們過得都不好,要時時刻刻防備企圖控制身體的對方,而這些,沈仁杰是不知道的。
沈仁杰和那一重人格戀愛的時候,那一重人格小心翼翼的保護著沈仁杰,他一方面需要防備陸卿然,一方面又要愛護自己的情人,那一重人格也只是個人罷了,會脆弱會迷茫,其實他更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