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掉了鏈子。

鈴聲響起，始終緊繃的物理老師總算鬆了口氣，宣佈下課後，即刻收拾書本。過來跟宋維天打招呼。

宋維天朝他笑著點了點頭，兩人寒暄了幾句後，物理老師心滿意足的走了。

“左言小同學，很抱歉打擾了你的雅興。”

左言剛走出教室，宋維天就笑著開口主動跟左言打招呼。

“宋叔叔，你這是怎麼了？宋淼淼也有些不正常，你們難道吵架了？”左言問道。

“或許是吧。”宋維天抿嘴一笑，沒有具體解釋。

“還有，你坐在輪椅上是怎麼回事？臉色蒼白，眼窩深陷。你身上這麼濃重的藥味，應該剛剛從醫院出來吧。”左言疑惑道。

“左言小同學觀察倒是挺細緻的。”宋維天呵呵一笑，“再過些天，我恐怕要出一趟遠門，淼淼在學校就拜託你多多照顧一下了。”

“照顧她？你確定麼？她可是比女漢子還女漢子，我可不敢惹她！”左言連連擺手，“我雖然讀書不多，可你也別框我啊，就你現在這副虛弱體質。能出遠門嗎？說說吧，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宋維天深深地看了左言一眼，微笑緘默。

左言不解，看了教室裡整趴在桌子上的宋淼淼一眼。聯想到眼前宋維天坐在輪椅上，一副死氣沉沉的狀態，眉頭微微一皺，說道：“如果我沒有猜錯。你應該得了什麼不治之症，快要死了吧。”

“左言！”阿牛眼神一下子變得凌厲起來。

“阿牛！”宋維天輕輕出聲，而後微笑地對左言點了點頭。

“還真的要死啊！”左言瞪眼。“前些天你不還好好的麼，怎麼這才一眨眼功夫，就得了這麼重的病？”

“天要收我的命，我無力抗拒。”宋維天苦笑一聲。

“說一說吧，到底是什麼病，我認識很多人，或許能幫上忙。”左言熱誠道。

他雖然跟宋維天沒有多深的交情，但好歹也算是半個熟人，宋維天怎麼說曾經請他吃過飯，一頓飯的恩情，他還是還得起的。

再說了，他認識蘇老，賀庸那麼多大人物，救治一個病人而已，這點面子總是給的。

“我知道左言小同學最近立了很大的功勞，跟上面的諸位大人物們有些深交，可我的病，就算是他們也無能為力。”宋維天搖了搖頭，蒼白的笑了一聲，“我得的是晚期肺癌，癌細胞已經擴散到了全身，我已經是個死人了，不勞左言小同學費心，只是剛才拜託你的事情，還望你能答應。”

“晚期肺癌！？”左言一挑眉，心裡也有些詫異。

左言知道，沾上“癌症”兩個字，就等於一隻腳踏入了鬼門關，再加上“晚期”兩個字，那基本上就是早晚等死的命了。

現代醫學雖然發達，可在晚期癌症這種絕症面前，依然束手無策。

“好，我答應你。”左言嘆了口氣。

“淼淼有你的照顧，我很放心。”宋維天展開笑顏。

——

晚上，晚自習過後，沉默了一整天的宋淼淼背上書包離開教室。

左言本想跟她說點安慰的話，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

難道要自己去說：“別擔心，你爸不就是晚期癌症麼？沒什麼大不了的！”

還是說：“放心吧，你爸會走得很安詳的！”

無論說哪一句，左言一定會被鄙視加暴打。

“阿言，今天我約了一個漂亮妹子，帶不了你了。”草頭一上車，猥瑣一笑道，“你自己打的回去吧，拜拜！”

“靠，有異性沒人性啊！”

看著蘭博基尼絕塵而去，左言沒好氣的說了一句。

交通工具沒了，左言也沒有打的，乾脆選擇了徒步。

走在路上，左言一直在想白天的事情。

他無法想象，宋淼淼得知自己父親得了如此嚴重的病，即將要不久於人世，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

最親最愛的人，以後永遠無法再見，無論放在任何人身上，都是難以接受的殘酷事實。

“唉……”左言嘆了口氣。

這種事情，他也無能為力啊。

饒是他擁有無敵的念力，武力天下無雙，可也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人被病痛折磨致死。

走著走著，無意間，左言耳邊聽到了一陣嘈雜之聲。

“……它得了癌症，沒得救了，把它扔了吧！”

“不行，波比陪了我四年，是我的朋友，我不能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