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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正是。”宋初一答道,“我用一匹壯馬換三件衣袍,一些吃食,不知可否?”

時下以物易物也是正常的交易,縱然睢陽作為都城,大都用錢幣和絹帛購,卻也不拒絕這種交易。

那店老闆走出店門,看了看三匹馬,問道,“不知足下要用哪一匹交換?”

老闆是個識馬的,宋初一方才分明看見他的目光在她身後的黑色駿馬上停留了一瞬,這一匹是隨著籍羽征戰的戰馬,其神韻自不是一般馬匹能比。

宋初一轉頭看了看三匹馬,其他兩匹都差不多,便伸手隨便指了一匹,“就它吧。”

老闆心裡有些失望,但一匹壯馬換取宋初一方才說的那些東西,也綽綽有餘了,“可,三位進來吧。”

三人將馬拴在門前的柱子上,隨店主進了屋內。

牛油燈燃起,店主只消看一眼三人的身形,便知道該穿什麼樣大小的衣物。

他從貨櫃上捧出幾件衣物,有綢緞有葛布麻衣,而綢緞的那件,竟是女裝。

季渙和允弱兩人臉色驟變,季渙呵斥道,“你這老叟,竟敢欺辱我等,我們三個男人,為何捧出一身女衣!”

“老叟這店從來不欺價,更不敢辱人。”店主看了宋初一一眼,意思再明白不過。

兩人大驚失色,立刻用一種“你這個騙子”的憤然目光看向宋初一。

“老闆,給我取一件士人所穿的麻布袍來。”宋初一道。

季渙雙眼滿是血絲,幾乎要滴出血來,咬牙道,“你怎可欺我們!”

他們被宋國圍困數日,早已經糧絕了,忽然來了兩個可救他們於水火的人,為了宋初一,他們兩千多人忍著冷餓在山林尋她一個友人大半夜,如今驟然得知這個士人竟然是個女子,季渙腦子中轟然炸開,將宋初一的言談才學等等一切都忘到腦後,一心以為她將衛國兩千將士玩弄於股掌之中。

“我從未說過自己是個男人。”宋初一早已經習慣了別人因性別而對她的能力質疑,因此只淡淡的道,“我只要能做到答應的事情,是男是女重要嗎?”

宋初一見兩人臉色緩了緩,接著道,“你二人不是帶著劍?倘若我不能做到,儘管取我頭顱便是。”

店老闆見兩名護衛滿身殺氣,大氣不敢喘,雙手將一件黑色廣袖麻布袍捧到宋初一面前。

宋初一抓過衣物,道,“可有更衣之處?”

“請隨老朽來。”店老闆態度比方才要恭敬的多,微微躬身領著宋初一去換衣。

片刻之後,一襲玄色廣袖袍服的宋初一走了出來。她的頭飽滿,鼻樑挺直,加之身形看不出曲線,穿著男裝,將頭髮束起來,竟然是個少年的樣子。

季渙和允弱此時也已經冷靜下來,宋初一說的對,她手裡握著他們兩千將士的性命,但倘若沒那個本事救人,他們可以立刻一劍殺了她。

即便如此,兩人也已經沒有之前那種放鬆,對待宋初一比之前也有了明顯的變化。

季渙和允弱輪流著進去換了衣物,然後三人從老闆那裡拿了些吃食,問了路,便準備去拜訪陶定。

第24章 攢著一把淚

陶定,“陶”字起初並非是他的姓,而是表示一種職業,意思為,叫定的陶匠。但這並不能說明他絕對就是個陶匠。陶定是出身陶匠之家,祖輩都精通陶藝,因此便以陶為姓。

匠者,在這種生產力很底下的社會中,地位是比較高的,手藝高超的匠者,更是會被各國爭相聘請,尤其是能做兵刃的鐵匠。

宋初一對陶定的為人所知寥寥,只聽說他崇尚儒學,再加之匠者大多都是樸實之人,所以可以大概猜測出他的大致性格。

其實宋初一可以充當衛國使節去拜見宋剔成君,但好色又暴躁如宋剔成君,他的夜晚,宋初一有十個腦袋也不敢叨擾。

陶定是宋國上大夫,只需沿途問幾個人,便輕易的找到了他的府邸。

宋初一上前去敲了敲門。少頃,便有一名老叟開了門,從門內探出頭來,略打量了宋初一幾人,問道,“不知三位暮色前來,有何貴幹?”

“老人家,打擾了。此處可是上大夫陶定的府邸?”宋初一還是確認了一下。

“正是。”老叟答道。

宋初一拱手道,“在下乃是衛國使節,奉衛侯之命出使貴國,有要事前來拜訪陶大夫,勞請老丈代為通傳。”

老叟一聽如此,立刻道,“你且侯一侯。”

說罷,將門又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