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宋初一爽快答應。這都已經被架在牆頭上,不翻也不行啊!
南祈的六博棋水平僅次於姬眠,偶爾還能夠贏他幾局,眾人都很好奇,宋初一答應的如此爽快,是已然否胸有成竹。
兩人落座之後,南祈像是吃了多大虧似的施了一禮,宋初一也淡淡回禮。一開始便冷箭四射。眾人愈發來的精神。
“左首出拳。”姬眠道。
坐在做手的正是宋初一。
“七!”宋初一出拳同時,南祈道。
“彩!”眾人興奮的大喝,居然一次就中。
“哈,今日允祀運氣頗佳啊!”惠叔雲笑道,“原來地利影響不大,還是得看天時!”
他的意思是,坐在什麼地方對輸贏影響不是很大,還是要看時運。
南祈開了局,由南祈出拳。
“五!”
猜錯,依舊是南祈出拳。
“六!”
猜錯,還是南祈出拳。
“七!”
再錯,南祈行棋,並且繼續出拳。
“一!”
猜錯。
“三!”
繼續錯。
……
待過了半刻之後,眾人長大嘴巴,盯著宋初一。
半晌,姬眠才反應過來,哈哈大笑道,“懷瑾啊懷瑾!你可謂六博棋上第一人!居然一步未動,被人攻破!我馳騁六博棋沙場多年,才見到頭一個!”
眾人鬨堂大笑,紛紛道,“奇哉!奇哉!”
宋初一干笑兩聲,“其實這也是一種實力。”
“哈,如此實力遠勝我矣!失敬失敬!”姬眠笑嘻嘻的拱手給宋初一作揖。
宋初一輸了這一場,倒是讓氣氛更加和諧起來,眾人開著玩笑,彼此之間的陌生感也除去許多。
南祈輕哼了一聲。
其實宋初一很不理解,南祈因何對她產生的惡感,難道就是因為她擁有兩個美人?倘若是這樣,他至少也會為了親近美人而與她打好關係吧!
玩了兩局六博,正要開始第三局的時候,有個豎子一溜煙的跑了進來,小聲嚷嚷,“將軍來了,將軍來了!”
姬眠眼疾手快的將棋盤收了起來,眾人各自慢悠悠的散去,形態十分自然,宋初一亦握著手中的竹簡,緩步走到幾前。
礱谷慶一身暗褐色的布袍,鬚髮花白,猶如街市上隨處可見的普通老人,但他行步間呼呼生風,雙目如電,自非一般人能比。
眾人立於各自的席側,衝他行禮,“將軍!”
“免禮,都坐下說話。”礱谷慶跪坐在主座席上。待眾人均落座之後,開口道,“諸位皆知我衛國此次被魏王脅迫,幾乎失去了一半國土,遭此奇恥大辱,老夫飯不能下,夜不能寐!”
“願為將軍解憂!”眾人直身施禮道。
“善。”礱谷慶坐直了身子,“諸位以為倘若欲出兵奪回國土,可行否?”
礱谷慶一直都是主戰派,他寧戰死也不願窩囊的受割地之辱,從春秋時期開始,衛國的領土便被周邊各國鯨吞蠶食。縱然衛國有礱谷慶這樣的血性主將,但無奈,一隻巴掌拍不響,他想打,沒有人支援也打不起來。
第40章 驚四座之策
在諸子百家盛行的春秋戰國,衛宋兩地最盛行儒家思想。孔子主張單靠政治手段治國是不行的,在政和刑之外,必須要藉助“德”和“禮”,並且是要看做是首要治國手段。
孔子生在禮樂開始崩壞的春秋末期,他畢生的追求便是以自己的能力改變現實,歸根究底都離不開“復禮”。以“德”治國,這是一種很理想的狀態,倘若真能達到,自然十分美好。
然而,在禮樂徹底崩壞的戰國,政治流氓層出不窮的時代,沒有最卑鄙只有更卑鄙,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深受儒家思想教化的衛人,多性情溫和,並且極偏重於德,其他方面太過鬆散。
在這樣的國情之下,想戰,難!
那日在帝丘,眾將士被激發出的血性,宋初一深感震撼,然而一時意氣過後呢?
所以宋初一才會問礱谷慶,這份戰意究竟能持續多久。從目前種種跡象來看,礱谷慶的估計真的太過於樂觀了,衛人哀遠遠勝於怒。
哀兵必敗。這是兵家真理。
宋初一正想著,便聽息泓答道,“此次魏王行事有失道義,我軍出師有名,倘若能激起我軍戰意,或可一戰。最重要的是,民意、君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