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嘴一笑,用袖子包著,從火堆上取了下來,迫不及待的吹散熱氣。
趙倚樓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在山上轉悠了一天,也餓的厲害。兩人埋頭在各自的瓦罐裡奮戰,而宋初一早就把什麼“上蒼預示”忘到後腳跟去了。
吃完最後一個菌子,宋初一打了一個飽嗝,四仰八叉的躺在乾草上,看著天上閃閃發亮的星子,道,“我琢磨著,這幾日許是會變天。”
“你怎麼知道?”趙倚樓停下舔瓦罐的動作。
“我掐指一算。”宋初一父親死了之後,就沒人教她觀星術,對於此術只是有個大概的瞭解,再加上看了她父親留下來的一些書籍,不過懂些皮毛而已。她父親也不是什麼大家,只有一兩本基礎書籍,還有平素的心得,真正觀星之術,各家都當做秘籍,誰都不肯拿出來給旁人瞧一眼的。
“靠著這些乾草,肯定不能過冬。”宋初一看著自己和趙倚樓身上的衣裳,心覺得必須得離開此地,“睡吧,明日一早再談此事。”
許是剛復生的緣故,宋初一覺得特別容易疲乏,吃飽之後便有了睡意。
趙倚樓點點頭,也鑽進乾草裡。
宋初一的觀星術準頭一向有限,然而這次很不湊巧,竟是中了!
睡到半夜的竟然開始下雨,倘若躺在溫暖的室中,聽著雨聲或許更加容易入眠,但宋初一和趙倚樓幾乎是被雨聲驚醒,兩人只迷糊了兩息,立時睡意全無。
幾乎沒有任何對話,立刻很默契開始收拾起地上的乾草。在即將入冬之前,這些乾草是就是他們的命,倘若干草有失,氣溫再驟降,必然要凍死。
石壁下能躲雨的地方不大,雨夜的氣溫很低,噴出的氣息都化作白白的霧花,兩人身上衣衫單薄,幸好之前存了好些乾柴,趙倚樓便取一些來燒了。
挨著火堆,宋初一感覺身上又溫暖了許多,但還是不敢睡,她怕自己再染上風寒就沒那麼幸運能夠很快治癒,不能總奢望老天再眷顧。
趙倚樓腦袋抵著膝蓋,打算繼續眯一會兒。
“將軍,前面有火光!”驀地一個帶著急促喘息的粗獷聲音穿透夜雨之聲,傳到趙倚樓和宋初一耳中。
趙倚樓連忙就要去熄滅火,宋初一伸手阻止他,“都被人看見了,還熄什麼?”
倘若是晴夜,還能逃到別的地方,可眼下明顯無處可去。
第9章 全都交給我
宋初一眯著眼睛看向一片漆黑的雨夜,光線不好,只能聽見夾雜在雨中的腳步聲。過了一會,才看見似乎有幾名衣甲殘破計程車兵攙著一名銀色盔甲的人往這邊走過來。
看著他們的衣著,像是趙軍,宋初一張了張嘴——不會吧!難道比人家多一半的人馬還敗北了?要不然怎麼落得如此慘況?
那幾個人的身影越來越近,融融的火光照在來人身上,將兵甲寒光染上了一層暖意,待到他們快靠近的時候,宋初一才看清楚,一共來了七個人。
六個兵卒的打扮,一人在前面開路,後邊兩人架著一名著銀色盔甲的將領,另有三人斷後。這種隊形,明顯是為了防追兵。
“喂!你們二人速速離去!”最前面那兵卒高聲道。
趙倚樓聞聲,拽了拽紋絲不動的宋初一。
秋末的雨寒冷刺骨,兵卒和那人名將軍身上都受了傷,等了須臾,見火堆旁邊兩個形容不堪的人居然沒有要走的意思,聲音裡已帶了怒氣,“還不快滾!”
宋初一背對著他們,把頭髮抓了抓,蓋住大半個臉。她要裝高深,頂著這一張稚嫩的臉怎麼行!
趙倚樓以為這是為了安全,也連忙去抓自己的頭髮,卻被宋初一拍了一下,“你抓什麼!”
“我比你長得好,露臉不是更危險。”趙倚樓很實誠的小聲道。
“你他娘是個帶把兒的!”宋初一氣結,但奈何人家的確比她好看幾十倍。不過宋初一眼見那名兵卒要拔劍,也沒空與他囉嗦,低咳了一聲道,“他身上的傷再不處理,恐怕活不過今晚,你們有力氣不如趕快將他扶過來療傷。”
宋初一的音調壓的很低,但不免還是帶著些稚聲,只不過被她說話的語氣和內容遮掩了大半。
倘若這是在城內,說話之人是個有些身份的長者,倒也不奇怪,可是在這荒郊野地裡,從一個半大的孩子口中說出,就顯得十分怪異了。
士卒一時愣住,那位一直沉默的將軍,道,“扶我過去。”
他的聲音十分厚重,令人聞之便會覺得這是一個值得信賴之人。宋初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