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去。
而此時,東街附近已經人山人海。土臺上有一塊地方臨時搭了個小棚,四面有草簾垂下,遮擋住人們的視線。
據說是為了讓籍羽死的體面些。可這些不過是傳言而已,糊弄百姓而已,很多人早就已經猜到,恐怕是因為籍羽受刑過重,怕他悽慘的模樣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會引起動亂。
快至午時,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君上到——”
東街的地上呼啦啦的跪下一片,奴隸匍匐,庶民行稽首大禮,士人長揖。
一個深褐色華服的老人緩緩步上高臺,坐下之後,才道,“免禮。”
寺人尖細聲音將他的旨意響亮的傳達出來。
衛侯這半年彷彿老了十歲,鬢髮由花白忽然變成雪白,他望了草簾遮掩的棚子一眼,眸中是誰也看不懂的神色。
眾人紛紛起身,這時才看清跟隨而來的人有很多,包括文臣武將,還有魏國使節。
日影偏移,眼見午時即將來臨,可是沒有一個人敢提醒,也不願提醒。
約莫隔了半刻,那魏國使節首先開口道,“君上,時辰將至了。”
衛侯攏在袖子裡的手緊緊相握,一貫溫和的面上也露出隱忍的神情,幸而有輕紗遮掩,除了內侍,並無別人看見。
風乍起,吹動簾幕。籍羽那邊草簾微掀,有一兩個眼尖的人不禁驚呼一聲。
方才的畫面只有轉瞬間,他們也不確定,方才裡面分明看見的只一片血紅,那個被捆綁的魁梧男人,根本只能看見是一片血肉模糊。
不遠處,騎在馬上的宋初一也看見了,她一直盯著那處。
她緊緊抿唇,半晌才問同樣憤怒的季渙,“是他吧?”
“是。”季渙目眥欲裂,他從十一歲便跟著籍羽混,絕不會認錯。
宋初一驅馬向前,季渙連忙伸手擋住她,希望她在好好想想。
然而在場數千人,一片靜寂,宋初一原本在角落裡,但她這一動,立刻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
她心一橫,將斗笠摘掉,揚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