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是“小兒子”的意思,是說華容簡是華氏兄弟之中排行最小。宋初一笑著起身,朝華容簡施禮,“在下宋懷瑾,是公子倚樓的故友,乍見君子如此風采,冒然出唐突之言,還請君子不要見怪。”
華容簡微有詫異,一是驚訝趙倚樓居然還有士子之流的朋友,且方才讓他進帳的人是這少年;二是因為他第一次看清趙倚樓乾淨清爽的全貌,竟然是他未曾想到的風姿不凡;三是奇怪川平居然會在趙倚樓面前說他好話?
川平這廂也納悶自己什麼時候提起過這事,不過宋初一說的也不算什麼壞事,便未曾將這疑問表現在臉上。
“季子不說話,是怪罪懷瑾?”趙倚樓冷冷道。
華容簡微笑道,“不敢,我亦只是見公子姿容絕世無雙,有些看痴了。”說罷朝宋初一深深行了一禮,“還望先生見諒。”
宋初一上前雙手虛扶起他,兩人相讓著坐下。
趙倚樓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棋盤上。宋初一與華容簡說著話,見他如此,心裡擔憂,他或許一時半會難以適應這種爾虞我詐的生活,但他所處的位置,容不得他由著性子來,倘若真把他一個人留下,會不會連渣滓都不剩下?
幾番思量,覺得人都是在逆境的逼迫中成長,趙倚樓是個倔性子,也有些要強,應不會被輕易擊垮。
華容簡知道根本不可能直接與趙倚樓拉近關係,便也就放棄熱臉貼冷屁股,從宋初一這裡著手,反正看上去那小子還挺在意這個朋友。
趙倚樓看著宋初一聊的如魚得水,也沒心思繼續下棋,轉而逗起了白刃。
之後的兩日,宋初一都忙於處理關係,沒時間理會他們倆。
晚膳後。
宋初一開始與趙倚樓講華氏、武氏、公子範,以及各大中小家族的事情,並囑咐他該以什麼樣的態度去對待他們。
趙倚樓聽得認真,見她住了嘴,不禁道,“你可是要走了?”
宋初一喝了口水,點頭,“我這幾日雖未曾打聽戰事,但隱約也能感覺到。我與人約了四日見,而且城中還有與我一同來的幾個人,我不能置之不顧。”
“公子,公子!”
帳外,川平疾呼的聲音越來越近。
宋初一起身撥開厚重的簾幕,看見川平氣喘吁吁的跑過來,“有個著衛國甲衣的壯士在營外,渾身是血,說叫季渙,校尉讓在下來問問,是否識得此人,若是不識,便直接亂箭射死。”
“季渙!他是我護衛!”宋初一說著拽了川平,道,“領我去見他!”
“公子請回帳!”守衛攔住要一起跟著的趙倚樓。
第102章 趙小蟲發威
“想留下我,只能是屍體!”趙倚樓說罷竟是絲毫不懼劍鋒,徑直往外走。
眼見身體便要觸及劍刃,兩名侍衛立刻將劍收了起來,互相對了個眼色,一人連忙跑去稟告公子範。另外十餘人跟著他往大營外跑。
趙倚樓說出這話,沒有人會以為他想自殺。對於趙倚樓的狠勁,他們可都是見識過的,在魏國圍捕的時候,趙倚樓是不計死活的反抗,彷彿一隻窮陌路的困獸,力氣又極大,整整殺了五人、重傷十餘人才被制住。若真是起了衝突,他們又不能殺趙倚樓,指不定接下來死傷的就是他們。
趙倚樓跟著宋初一跑到大門口,便見一個魁梧如山的男人拄劍站立在十丈之外,絡腮鬍如雜草一般,黝黑的臉色沾滿鮮血塵土,身上的甲衣亦有些殘破,卻正是季渙。
周圍弓箭手的箭已經在弦上,宋初一疾步走到季渙身邊。
不等宋初一詢問,季渙便急道,“先生,君上派人來捉拿你,你快逃吧!”
宋初一滿心驚詫,她還以為季渙是抵抗趙國軍隊才會弄的如此狼狽,卻沒想到會得到這個訊息!
趙倚樓道,“他受傷了,先進去吧。”
“走。”宋初一伸手扶著季渙,直接進了趙倚樓的帳內。
川平領著醫者匆匆趕過來幫季渙包紮。
季渙的大腿被劍刺傷,傷口不大,卻很深,流出的血暈染了一大片。
醫者處理了半個兩刻才將季渙全身傷口都包紮好。
“我先出去了,懷瑾若是有事只管命人叫我。”川平與宋初一聊了幾天,彼此都開始只喚字了。
宋初一送他出帳後,立刻返回內室,道,“季渙,出了何事?”
“先生。”季渙想坐起來,卻被宋初一制止,他只好繼續躺著,“我也不太清楚究竟出了什麼事情。我聽籍師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