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駟面上沒有太多表情,語氣卻十分誠懇。
秦國尊賢重士,扁鵲在秦國這十來年,對此體會最深,因而也不再說什麼客套話。行禮之後隨著贏駟入座。
“神醫一路辛勞,不知在宋子府中可有什麼不便?”贏駟問道。
扁鵲微微笑道,“老夫與宋子脾性相投,平日閒談論道。老夫高興還來不及,怎會有不便。”
脾性相投?贏駟淡淡瞥了宋初一一眼,心道,真想知道她跟誰不相投!?
宋初一看不見,樗裡疾卻是沒有漏掉贏駟的目光,因那目光不帶任何情緒,他一時也辨不清是何意。還未及多想,贏駟已經開始問及宋初一的病情,樗裡疾頓時緊張起來。
扁鵲據實答了,並且簡單說了一下日後的治療方法。
“寡人不懂醫術。宋子的傷日後就託付給神醫了,缺什麼藥,只管讓贏疾轉告,寡人定然尋來。”贏駟這話的意思,已經為這次的訪病做了結尾。
“君上仁愛。老夫也定當全力以赴。”扁鵲拱手道。
樗裡疾總算暗暗鬆了口氣,忽聞贏駟道,“上大夫,勞你去送送神醫,我還有幾句話要與宋子說。”
“喏。”樗裡疾應了一聲。
扁鵲就住在這院子裡,有什麼好送的?分明是贏駟明著支開他們,所以扁鵲並未推辭,與樗裡疾先後出了正堂。扁鵲順勢邀請他去屋裡坐一會。
屋內安靜。
贏駟道,“走吧。我帶你去個好去處。”
“君上不忙?”宋初一知道朝內剛剛進行一次大動盪,贏駟一口氣端了所有老氏族,包括那個四朝元老甘龍。
可嘆甘龍,他舉兵造反廢了出公,一力把當年還是廢太子的獻公扶上君位,又輔佐孝公,緊接著迎來新君贏駟。他有霸權的野心和能力,卻是命不好,連遇三代雄主,否則就算把控秦國百年朝政也不無可能。
“忙,所以別浪費時間。”贏駟道。
宋初一呲牙,大著膽子開了個玩笑,“君上,懷瑾好歹也是投身秦國,不求禮賢下士,好歹也不能差別待遇吧?”
她話音剛落,左手被一直溫熱的手握住,身子一輕,竟是硬生生被從席上拽了起來。
贏駟領著她往外走,“門檻。”
宋初一抬腳。
“階梯。”
宋初一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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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駟回頭看了專�疽謊郟�⊙就肪谷幌諾牧酵紉蝗恚�弁ㄒ簧�虻乖詰厴希�劾嵛奚�牧髁寺�場�
光聽聲音就知道是什麼事,宋初一扶額,丟人啊!
看來必須得調教,她放在身邊的人,總是這麼一副沒見過大世面的樣子可不行!
“無事,我去去就回,你留下看家,好好伺候神醫。”宋初一耐著性子溫言交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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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駟翻身上馬,一伸手將宋初一撈到身後,“坐好。”
話音一落,馬如箭矢一般的衝了出去,宋初一緊緊抱著他的腰,只覺得耳邊風聲呼嘯而過,刮在臉上生疼。
約莫過了一刻,速度才慢下來。
“哥!”一個清亮的聲音夾雜在急促的馬蹄聲中漸近。
“阿璽。”贏駟語氣柔和許多。
馬匹漸漸停下,贏駟道向宋初一介紹道,“我妹子,贏璽。”
璽,印章也。因著做印章的材料有許多,所以在時下“璽”字有許多種寫法,有寫上爾下金,有寫上爾下土,當然也有寫上爾下玉的。以玉做印章,一般是一國之印。
國璽有多貴重?這公主能以此為名,必然極盡榮寵。
宋初一欲下馬,卻被贏駟拉住,因此只能尷尬一笑,在馬上施禮,“見過公主,在下行動多有不便,請公主莫怪。”
贏璽一身黑紅相間的利落勁裝,綢緞一般的墨髮束成馬尾樣垂在身後,俏臉與贏駟有幾分相似,面板比尋常貴女要黑些,端的英姿颯爽,“先生不需多禮,贏璽久聞宋子大名,今日總算能得見,榮幸之至。”
聽言辭,這位公主似乎並不恃寵而驕,讓宋初一對她生出幾分好感。
“交代你的事情,可都做好了?”贏駟打斷她們的客套。
“那是自然。”贏璽得意道。隨即想到一件事情,哼了一聲,“倘若宋子滿意,你得容我把那個魏紈狠狠揍一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