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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的困境。

秦國被山東六國視為蠻族,巴蜀又何嘗不是?雖然巴蜀也一向不屑與山東六國往來,但被人排擠的滋味不好受。宋初一這麼說,多多少少讓蜀王生一種“同病相憐”的感覺。

蜀王沉吟片刻,道,“通商一事,待寡人與百官商議之後再做決定。”

“如此……”

宋初一拱手正要告辭,卻被蜀王打斷,“使節請坐,再與寡人說說子朝美人。”

言罷兀自笑道,“朝、朝,好名!甚美。”

宋初一彎起唇角,尋了個坐榻跪坐下來,“那外臣便與王上說一樁關於朝的趣事。”

“善。”蜀王攏起衣襟,往扶手上倚了倚。

“據說有一回公得了一件白狐皮裘,便送給朝。秦國多風雪,一日,朝著白狐裘去踏雪,侍女遍尋不見,侍女慌忙稟於公。”宋初一身子微微前傾,挑眉笑道,“王猜如何?”

“莫非踏雪飛仙不成?”蜀王亦笑道。

宋初一搖搖頭,“公不慌不忙循著朝所去方向尋去,他對身邊侍婢道:日後再遇到這種事情休要慌張,在雪地裡等待一朵芙蓉花開即可。侍女不解。”

宋初一停頓了一下,見蜀王眼睛發亮,笑了一下,讚道,“王上想必已經猜到。朝肌膚瑩白如雪,白狐裘將烏髮遮掩便能隱於白雪,在寒風裡略站一會兒便雙頰妍妍,粉白嬌媚如桃花,再隔一會兒便豔麗若芙蓉。”

“哈哈哈!”蜀王撫掌大笑,雙眸亮的驚人。

“雖只是一則逸聞而已,但臣下所見,的確冰肌玉骨,有過之而無不及啊!”宋初一很配合的咧著嘴。

“好個冰肌玉骨啊!”蜀王讚歎,手掌輕輕撫著扶手上雕刻的虎頭,不知是何心思。

子朝是美人不假,卻絕不是宋初一口中所說的這麼絕世傾城,不過她被深藏於咸陽宮,蜀國最多也只能打探到秦國的確有個子朝,並且在秦公大婚之前,後宮也確實只有她一個人。

“先生說通商,不知如何通法?”蜀王問道。

宋初一注意到他的稱呼變化,略一思忖,還是把原意隱去七分,“其實兩國通商,只要王上點頭同意,其他一切不過是小問題。而秦國給王上的謝禮也絕不止子朝一個美人而已。”

兩國通商的目的是在秦蜀之間建立一條道路。蜀道難,易守難攻,沒有道路和缺乏對蜀國地形的瞭解,軍隊再強也是枉然。

宋初一淡淡的將目的繞了過去,談到謝禮上。蜀王不是笨蛋,不可在他面前過早的暴露意圖。

“先生不是秦人吧?”蜀王忽然問道。

宋初一笑道,“王上慧眼如炬,外臣是宋國人,近半年方才入秦。”

“齊楚魏皆雄國,先生少年英才,應不少去處,因何入秦?”蜀王笑望著宋初一,目光中有審視。

宋初一沒有錯過他細微的表情,心中一動,順勢道,“王上有所不知,外臣出自道家,道家學說在中原倒也十分受推崇,只是我們提倡的無為治國不被各國當權者看重,外臣也不過是混口飯吃罷了。”

“道家!前些日寡人才見了道家高人莊子,道家逍遙,寡人甚喜。”蜀王說到莊子,語氣中滿是讚譽,顯見與莊子的會面令他十分愉快。

宋初一心底某塊地方酸楚緩緩蔓延開來。上輩子在她心裡留下痕跡的三個人,一是生父,一是閔遲,還有一個便是師父莊子。

對於父親,除了血脈親情還有更多的心疼和感激,至於閔遲,早已經愛過隨風過,但莊子是陪伴她成長的人,亦師亦父,她的性子有一大半是受到他的影響,不相遇倒也罷了,可如今親耳聽聞了他的訊息,心緒如何能不起絲毫波瀾?

“王上可知他現下身在何處?”宋初一問道。

宋初一將情緒掩藏的很好,蜀王並未發覺,只道,“王城附近有天境,寡人令人領他尋去了。”

莊子一生寄情山水,哪裡有奇景,哪裡有好景,他總要流連一段時間,少則十天半月,多則三五載,一旦有了音訊,宋初一不愁找不到他。

蜀王披起戰甲是一頭狼,可平常性子卻有如閒雲野鶴,道家的做派和部分學說很對他的胃口。在他印象裡,道家人基本都是清心寡慾,沒有什麼野心和名利慾望,因此連帶著對宋初一也多了幾分柔和。

與蜀王交流了一會兒對美人的心得,宋初一遊歷各國,每一個國家的女人可愛之處迥異,說起來自然豐富精彩。沒想到蜀王竟聽上癮,硬是拉著她說了一夜。最後還熱情的邀請宋初一與他同榻而眠,嚇的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