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京搖頭,“某隻會劍術。”
宋初一抿了口茶水,看向一直未說話的谷寒。
“某略懂醫藥。”谷寒答道。
宋初一放下茶盞,“其他人如何安排?”
這次卻是谷寒先答道,“谷京與我隨行在柱下史身側,隨時受命,其餘人皆在谷中繼續練劍與暗器,等待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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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蔭下,一襲素衣廣袖,墨髮整齊的扎束,一雙眼眸若寒星,俊朗乾淨,而在他身旁跟著的一頭巨狼,通體雪白,雖行的極慢,卻一眼便能看出它的矯健威猛,可以想象,當它驟然發力的時候是何等的氣勢。
宋初一看著趙倚樓冷著一張臉,將東西扔在她面前,不禁撇了撇嘴,心道也沒人逼你啊!
她鋪開竹簡,提筆在上面畫出一個東西。
畫完之後,宋初一便與谷京谷寒二人講解,“這是一張弩床,一次可以齊發二十箭,連發三次……”
“有這麼厲害的玩意!”谷京大叫一聲,連忙湊近去看宋初一畫的圖。
“谷京!”谷寒立刻阻止。
谷京這才反應過來,連忙退回原處,施禮請罪道,“屬下方才一時著急,多有冒犯,請柱下史見諒。”
一般像機關圖這樣的東西,都是各家各派的機密,絕不輕易示於人,谷京貿貿然的湊過去看,倘若被計較的人追究起來,就是殺了滅口也不算什麼。
宋初一不以為意的道,“無妨。想當年齊魯之戰,魯國便是得了墨家相助,憑藉這些機關術以少勝多。不過……”
她頓了一下,平淡的表情裡多了一絲蔫壞的笑意,“再多厲害,它都是墨家的東西,在下也不是墨家子弟,用不著保密。在下不過是有些地方不甚明白,所以藉由二位之手去請教墨家高人罷了。”
“這……不太好吧?”谷寒遲疑道。
畢竟這些應該是屬於墨家機密,只有入室弟子才可能學到,他們身為外室弟子,卻去請教這些實在有些不合適。不過,宋初一聽著谷寒的話,便料到他定然心動了,否則,他不應個這樣問。
“先生如何會得到這份圖?”谷京道。
宋初一面上綻開一抹笑容,這兩人的表現,已經證實了她對他們秉性的判斷。一般人都不可能隨便得到弩床圖,這是常識,但她稍一試探,兩人的表現便截然不同。
谷京從骨子裡便是耿直之人,且行事顧及道義,而谷寒卻是表面顧道義,內心是另一套想法。
贏駟給的人,自然不需要懷疑其對大秦的忠誠,只不過是怎樣用的問題。
“在下自然不會去墨家盜圖。”宋初一笑道。“這是在下游學時,在齊國發現這種弩床的殘骸,所以試著拼湊了一下,經過數月的苦苦思考,才繪出這幅圖,因著當初得到的只是殘骸,大部分已經缺失,所以其中有幾個關節想不明白。”
谷京和谷寒滿臉驚訝。這世上有幾個人能憑著機關殘骸,將如此複雜的東西拼湊起來?即使宋初一拼湊的有一點點缺失,弩床不能正常運作,也已經很了不起了!
兩人不由重新審視面前這個少年。
“兩位也知道忠義難兩全,倘若能令這弩床為秦所用,必使秦國兵力更添幾倍。”宋初一摩挲著竹簡,繼續誘導,“墨家乃是政俠,誓掃天下惡政,暫且不論他們出於什麼樣的考慮會幫助秦國。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不是秦人,不會永遠幫助秦國。所以能學到的東西,我們又何必放棄?況且能不能學得到還尚未可知,若他們不願意教,我們又不逼迫,二位說是嗎?”
兩人相顧一眼,點了點頭。
宋初一咧嘴一笑,將竹簡展開在他們面前。開始詳細講解機關圖,並且將其中不通的關節說明。
趙倚樓原本正憋了一肚子氣,但漸漸也聽得入迷。
谷寒心思比較活絡。宋初一便將此事交與他做,要求不得透露這幅圖出自何人之手,不能成為墨家入室弟子,但必須要問到答案。
宋初一這個要求可以說是十分苛刻,如果在谷寒表現出色,被墨家看中收入門內,有很大的機會學到機關術,可到時候也必須遵從墨家的門規,不得將此事外洩,所以就要動腦筋想辦法。
宋初一給了幾點提示。
谷寒立刻明白這是宋初一在考驗他,因為她明知道該怎麼行事,卻沒有將計劃全盤托出。
天色漸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