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過三十歲,飛鸞二十五歲嫁給席幕天,一年後病逝。
這些年雖說席幕天沒有再娶,可說句透底的話,席榮兩家也早沒什麼關係了,席幕天幫扶榮氏是情誼,撒手不管也絕對說得過去,不是飛麟那混小子不著調,何至於自己如今六十多了,還跟一幫後生們拼殺。
榮宏盛心裡倒是不得開始羨慕席老頭,老婆死的早,兒子就一個,可就這一個兒子爭氣,就足以讓他死了都是笑著的,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席幕天開口問候:
“岳父,身體好點了嗎?”
榮宏盛點點頭:
“放心吧,我沒事,來,幕天坐這邊,這大半年都忙,咱們爺倆倒是連碰面的機會都沒有,進了醫院也有好處”
榮宏盛的心臟一直不很好,這次發病醫生說是因為勞累過度,席幕天坐在床邊的椅子上勸道:
“您老心臟不好,平常該好好保養”
榮宏盛揮揮手:
“唉!不行了,老了,真的老了,和你們年輕人沒法比啊,不是榮氏這一大攤子沒人接著,我早就該退休了”
席暮天挑挑眉:
“飛麟……”
他這才起了個頭,就見榮宏盛臉一沉:
“別提那混小子了,我這都住院了,這小子就打了個電話回來,聽說我還沒死,就連個影子都沒露,白養了這混小子,成天和一幫狐朋狗友滿世界胡混……”
席幕天明白,榮宏盛雖說嘴裡時不時的罵,可心裡其實最寵這個兒子,不是他寵著,那小子也不能到現在還這麼自在輕鬆,今兒個玩賽車,明兒去登山探險,那天去北極溜達一圈,席暮天都毫不意外,飛麟是匹信馬由韁的野馬,榮老爺子想套上羈頭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說句實話,席幕天真不想管榮氏的事兒,雖說是岳父,可自己畢竟是個外人,尤其席氏旗下如今以地產房產為主,榮氏卻是傳媒起家,兩邊的生意雖說也時有交集,如今卻已經不多了,漸漸變成了兩個領域裡的支柱企業。
尤其榮氏底下那幫老臣子們,沒有一個省油的燈,自己名不正言不順,接過玉璽也不是皇帝,而且席幕天很明白,容宏盛的目的是想讓他先幫著穩住榮氏,給飛麟佔住位置,以免變數一生,榮氏就徹底改弦易張了。
說白了,就是利用他的地位和能力,進駐榮氏敲山震虎,從哪兒說,也是件受累不討好的事兒,商人重利,他席幕天也不是什麼慈善家,因此他避開話題:
“岳父身體無礙,休養幾日便可康復的”
榮宏盛目光一閃:
“幕天,你別和他們一樣,盡說這些話哄我,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清楚,雖說飛鸞去了,可你還是我榮氏的姑爺,今兒我也不藏著掖著,你就看在飛鸞的面子上幫岳父一陣,如今幾個大專案剛剛啟動,即便現在讓飛麟回來,他也拿不起來,我打了一輩子的江山,可不想毀在那混小子手裡”
說著,衝那邊站了半天的榮氏代表律師林博雲揮揮手,林博雲立刻從手上的資料夾裡取出一個檔案遞給席幕天:
“席總,這是榮總裁新立的遺囑,榮總裁故去後,身後榮氏的股份一分為二,您和榮少各佔一半……”
夏子衿抬頭看了看正上方的招牌,拉開包的拉鍊,拽出衣服內測的商標比對了一下,不禁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真賺死了,本來對這些名牌啥的,她是真稀裡糊塗的,可是拜麥子的工作性質決定,耳濡目染,她多少知道幾個,這件衣服正是其中之一。
想來她就穿了一小會兒,即使沒有發票也能退貨吧!畢竟這家品牌雖說貴的要死,可服務態度也有口皆碑。
夏子衿把包抱在懷裡踏進通透光亮的玻璃門,導購小姐已經迎上來:
“小姐有什麼需要,我們這裡剛進來當季春裝,請這邊……”
臉上帶著標準的笑容,態度不卑不亢,不過於熱情也不冷淡,也沒有因為夏子衿一身牛仔褲體恤衫的衣著,而露出絲毫輕蔑,頗有職業素養。
夏子衿心裡鬆了口氣,把包裡的衣服拿出來:
“那個,這是你們這裡的嗎?”
導購小姐只看了一眼,就肯定的回答:
“是的,這是今年當季的新品,限量版春裝”
夏子衿笑了:
“那好,我想退貨……”
導購小姐一愣,隨即頗為難的開口:
“這個需要請示店長,您這邊坐,請稍等”
導購小姐引著夏子衿坐到落地窗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