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著胡碴的華祐這些日子從雲端跌到谷底,記者們一個個尖銳的問題讓他相當難堪。
“可是華先生,Azure厲董事長提供給警方的證據相當齊全,甚至最近曝光的錄影帶中顯示Azure大火的縱火犯就是您唆使的……”
華祐本想趁尖峰用餐時段製造失火,藉以打擊Azure,沒想到他唆使縱火之人在錄影帶曝光被捕後為求自保,供出他這個主使人。
“我說過司法會還我清白……”華祐只能反覆說著這句話,無奈早已淹沒在記者一聲聲問題當中。
子揚看到這裡,將電視轉到財經頻道。“如鬱,我會幫你報一箭之仇。”
“嗯?什麼?”如鬱其實不太在乎華祐的下場,她只關心子揚的傷勢。
“你看看泛亞的股價。”子揚臉上有著勢在必得的笑意。“歷史新低,我會讓他們易主。”
如鬱還沒反應,蘇菲亞敲門走進。“Wales,都準備好了,現在大小股東紛紛拋售,就等你一句話了。”
子揚點點頭,低頭向如鬱說:“當初華家怎麼對你,我現在就怎麼回報他,讓你們言家重回當時的風光。”說完疼惜地摸了摸她的臉蛋。“這樣好不好?開不開心?”
如鬱望著他,怎麼……好像……開心不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她只覺得感傷,言家的家業要由一個“不相干”的人幫她撐起,自己的傷口要由這個當初自己沒有選擇的人幫她撫平,她沒有使上一分力就算了,現在連子揚躺在病床上,都是因為自己……
她再抬眼看看能幹的蘇菲亞,心中的感觸更深了。
當晚,她沒有離開子揚的房間,守在他身邊直到他睡著,她看著他手上的傷,一陣心痛竄過心頭,她輕輕趴在子揚胸膛上。
看著他英挺的鼻尖、濃密的眉宇、隨著呼吸起伏的胸膛,如鬱仔仔細細地看過一遍,然後輕輕湊近他的臉頰。“子揚……”
她唇瓣輕輕覆上他的,留給子揚一個他不知道的吻,然後深深吸了一口氣,留戀著他的氣息。
“再見了,祝福我吧!”
月光皎潔,如鬱悄然離去。
兩年後
Azure頂樓上的花朵開了又謝,謝了又開,子揚拿著一張小卡片和一顆顏色早已斑駁的扭蛋,靜靜地坐在花園中。
風中飄散著迷迭香濃郁的氣味,子揚看著如鬱的字跡,呆望著遠遠又要下沉的夕陽。
子揚,我走了。在我變成值得你愛的人之前,請不要找我,我怕見到了你,就會依賴。如果到了那一天,你身邊已有別人,哪怕是蘇菲亞,我都會獻上祝福。因為真愛是希望對方快樂,不一定要擁有,不是嗎?感謝你當年那樣對我,希望我能儘快長大,不負所望。
夕照花園,晚風吹起,子揚拿著卡片喃喃說著:“會寫這些,表示你已經懂事了,不是嗎?不管多久,我都等你回來。”
花園中種植的薔薇已經長出新的花苞,他一樣在每天工作暫告段落後,獨上花園眺望夕陽。
所有員工部知道,這個時候董事長不希望被打擾,他總是一個人在花園中踱步沉思,一句話也不說,直到夕陽落下後才會回到飯店。
現在的子揚工作更加繁重了,他沒有將Azure交給其他任何人掌理,而自己手中還得管理Palatine集團。
他是飯店業最年輕的黃金單身漢,貧困的出身和奇蹟似的命運讓他和爺爺達頓公爵多次成為媒體雜誌採訪的物件,所有人都注意著子揚的一舉一動,然而子揚身邊始終沒有一個女伴。
他手中緊緊握著那顆小小的扭蛋,陷入一片沉思,直到有人上樓闖入他寧靜的世界。
“董事長!好訊息!”一位員工說的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是急著跑上來。
“有如鬱的訊息了嗎?”
子揚第一個反應是如鬱,讓這位員工有些尷尬。“董事長……不是的,是華祐確定被判刑了。”
經過兩年的調查、訴訟,最高法院終於駁回華祐的上訴維持原判,華祐即將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法律代價。
“好,我知道了。”子揚臉上的喜悅不多,對他來說,這所有的事都不敵如鬱的一點點訊息。
員工退了下去,子揚一樣獨自在頂樓,眺望著永遠望不穿的層層彩霞。
“啪答、啪答……”一樣是頂樓,一架直升機停在Palatine的停機坪,子揚下了飛機。
又過了一年,他穿梭在香港、臺灣各地,忙碌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