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按你這個說法,我倒是成了不分主次的人了?”風鈴心大怒,“笨蛋!我讓你把飛馬開慢些,是為了晚些到城堡,刻意製造出令人緊張的氣氛!你以為什麼?小雞肚腸!” “我……”赫利俄斯噤了聲。他沒領會到風鈴心的心思。他放慢了飛馬的速度,飛馬成了一隻超級烏龜。
在龜速飛行的當兒,風鈴心一聲不吭。赫利俄斯漸漸不安了起來、說到底,從昨天延續到今天的罵戰,雖說是風鈴心惹起的,不過,他可是著實加了幾把柴火,又狠狠地扇了好一會兒風。現在回想起來,人家風鈴心部把心思用在案子上了,他卻還在斤斤計較,好像是有那麼一點小雞肚腸……
是不是該道歉?
這個念頭在他腦子裡竄來竄去,赫利俄斯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理虧。期期艾文地,他開口說道:“頭,對不……”
“嚷嚷什麼?專心開車!”風鈴心扯開了嗓門,人吼一聲,震得赫利俄斯的耳膜“嗡嗡”作響。
我這可是要道歉耶……赫利俄斯只剩下乾瞪眼的分了。
終於捱到了阿龍索伯爵城堡。他們遲到了好些時候。
風鈴心跨下飛馬,在鼻孔裡“哼”了一聲,壓低了聲音說:“聽著,好好工作,今晚再算賬!”
赫利俄斯想反擊地擺出一副臭臉,可卻沒成功。
管家尤利早就周到地在車庫裡守候著。他微笑著迎了上來,“風警探,費普警探,我們大家等了你很久了。”
“對不起,路上有些事,讓你們久等了。”風鈴心客氣地說道。
“不要緊。”尤利輕聲地說著,轉過頭去,對上了風鈴心的視線。面對著她,他清俊的臉龐洋溢著衷心的喜悅。雖然很淡,但是,卻很溫暖。 風鈴心忽然想起了赫利俄斯昨天的氣話,臉上發起燒來。
一旁被人忽略的赫利俄斯心中不是味兒,他硬邦邦地說:“既然遲了,我們還呆在這兒做什麼?”
尤利淡淡一笑,“兩位警探,請跟我來。”
在寬敞而古老的客廳裡,所有叫到的人都來了,氣氛果然有些緊張。
按照事先商量好的,赫利俄斯來向大家陳述案情,風鈴心則不動聲色地在一旁靜靜觀察。赫利俄斯的陳述很技巧,他沒有在眾人間造成過大的緊張和恐慌,只是不停地提到了“阿波羅的憤怒”,在說話的時候,他金藍色的眼睛不停地在眾人臉龐上逐個掃過,嘴角機警地抿著。風鈴知道,他在說話的同時,也在用心感應眾人的內心。
在他低沉悅耳的嗓音中,風鈴心很驚奇地發現,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表面上緊張,內裡卻比較放鬆。這一點即使不用赫利俄斯的感應,憑著豐富的探案經驗,她也可以感覺得到。
難道,難道他們都不是兇手?風鈴心疑惑了。 正在這個時候,赫利俄斯總結道:“情況基本上就是這樣。今天請大家來,是想向各位詢問一下‘阿波羅的憤怒’的。不瞞大家,我們手頭上關於‘阿波羅的憤怒’的資料少之又少。”
一陣沉默。
管家尤利面對著靜默的場面,看了看風鈴心嚴峻的臉色,遲疑地開口了:“對不起,我們恐怕幫不了你,我在城堡裡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聽過主人談過什麼‘阿波羅的憤怒’。”
“對,對,我服侍伯爵的時候,也從來沒有看見他身上有類似‘阿波羅的憤怒’的東西。”一個舉止輕浮的年輕女詩附和著說道。
風鈴心冷冷說道:“你怎麼知道‘阿波羅的憤怒’是可以放在身卜的?也許,它是一種固定物體啊。”
女侍語塞。她驚恐地說道:“我、我只是覺得……我是伯爵的貼身女侍,經常接觸伯爵的衣帽,不知道怎的,我覺得‘阿波羅的憤怒’一定是可以……可以帶在身上的
望著女侍惴惴不安的小臉,風鈴心忽然溫和地笑了,她走向女侍,和藹可親地說:“是啊,我們警方也不清楚‘阿波羅的憤怒’到底是什麼,今天就想聽聽大家怎麼說的。別緊張,儘管把你們的想法說出來好了。”
小女侍鬆了一口氣,風鈴心發現,一名一直靜靜呆在書房大門旁邊的研究員陰冷地瞪了女詩一眼。她不讓人察覺地四周看了看,赫然發現,在場的許多人臉上都有著和該名研究員相似的表情。
有意思!有意思得讓人感到可怕。風鈴心在心中呢喃著。
然而,自多嘴的女侍後,再也沒有人主動提出有關 ‘阿波羅的憤怒’的“見解”。風鈴心暗自搖了搖頭,雖然她與赫利俄斯處於較勁狀態,現在卻也是該他出場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