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其實,我是想跟你說說伯爵死亡一案的進展。5個小時前,我到珠寶黑市上了解情況,差點把黑市翻了個底朝大,還是一點線索都沒有。最近,黑市上沒有人販賣或打聽金黃色的寶石。另外,我還問了好幾個珠寶界公認的泰斗級的人物,他們都沒聽說過關於‘阿波羅的憤怒’的寶石……”
“行了……”赫利俄斯的話令人洩氣,不過卻讓風鈴心迅速恢復了幹練。她打斷了他了話,若有所思地搖了搖頭。
赫利俄斯金藍色的眸子流露出淡淡的迷惘,他苦惱地扯了扯自己的金色捲髮。
風鈴心靠在牆壁上,無意識地自言自語:“那座陰森森的城堡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對啊,城堡裡詭異之極,人人都有嫌疑,就連貴族歷史研究院的研究員都無一例外。真是一想到就讓人沮喪。”赫利俄斯用力點著頭,大聲附和。
人人都有嫌疑……風鈴心心中悵然若失。
正如赫利俄斯所說,真是讓人沮喪。風鈴心合上了眼睛。案子至此處,一種說不清的詭異、邪惡,混著憂傷,向他們襲來……
“頭?”赫利俄斯的叫聲在她頭頂上傳來,她本能地睜開了眼睛。一張金色的簾子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風鈴心費了好大一會兒工夫,才弄明白,那是赫利俄斯額前的劉海。
“哇!”她伸出雙掌,一把推開了赫利俄斯,尖叫了一聲,“你捱得這麼近幹嗎?!”這小子又想幹什麼?!
勁道可真足啊!_不愧是聞名遐邇的風鈴心!
赫利俄斯心悅誠服地操廠揉發麻的胸膛,忙不迭地為自己叫冤:“我可沒別的意思啊……”
“那你是什麼意思?”風鈴心雙手叉腰,一副母夜叉的架勢。
“我……我……”赫利俄斯猶猶豫豫地說著,“我看到你的臉,好像要哭出來了……”
“啊?”風鈴心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臉,臉頰乾乾的。不過,一種淡淡的哀傷瀰漫在心頭,她一陣仿徨。下意識地,她向赫利俄斯望去,他英俊的臉龐上寫滿了關切。那神情,似乎她不再是大名鼎鼎的警探風鈴心,只是一個心亂如麻的小女於。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昨天,看極光影像的時候如此;以前的點滴小事也是如此。不知什麼時候起,風鈴心在赫利俄斯的眼中,不是什麼強悍的女警,而是需要關心、需要保護的女子。
那麼她呢?她是怎麼看待他的?
風鈴心的心很亂,她只知道,在自己心中,赫利俄斯和以前所有的助手都不同,很不同。
她帶著迷惘,抬頭望著赫利俄斯。作為回應,他溫和地注視著風鈴心,臉上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讓人感到很溫暖。
溫暖……溫暖……
她又要在金藍色的眼波中沉淪了。不可以……風鈴心的內心軟弱地掙扎著,她努力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案子上……
一瞬間,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代替了赫利俄斯金藍色的眼睛,風鈴心不由自主地又嘆了口氣,恢復了鎮靜。
“怎麼了?”赫利俄斯拂了拂風鈴心鬢角的碎髮,輕輕地問。他的聲音很柔和,像一朵雲。風鈴心發現自已已經愛上了赫利俄斯溫柔的聲音。
“鈴……”風鈴心大腦中拉響了警報。作為反抗。她毫不客氣地數落著:“你怎麼又娘娘腔了?弄得我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赫利俄斯不語,眼中盡是縱容的笑意。
風鈴心的刻薄話再也說不下去了,她躊躇著,猶豫了半天,才小聲說道:“你……感應過了城堡裡所有的人嗎?”
“是的。”赫利俄斯肯定地點了點頭,“毫無疑問,每一個人心中都隱藏了一個秘密。”
“是嗎……”風鈴心無意識地拉著自己垂下來的髮絲,烏黑的秀髮滑落在潔白的頰上,很溫婉、很細膩。
赫利俄斯等待著,等待著這個迷惘的女孩說出心底的想法。此時的風鈴心眉宇間少了些往日的活力,多了些從未見過的憂鬱、稍淡而修長的眉毛輕輕螫著,如同在那張清秀的鵝蛋臉上籠了一層輕煙;黑白分明的吉踉水汪汪的,一抹若有若無的憂傷在流動;嘴唇下意識地抿著。似乎在想著什麼……
赫利俄斯心中發緊。此刻的風鈴心是美麗的,但是,他寧願她還是像過去那樣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至少,她不會憂傷。
赫利俄斯猛地站直了身體,叫了一聲:“鈴心……”
風鈴心緩緩地轉過頭來,臉龐有些恍惚。她想說些什麼,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