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索伯爵!
“等到你的身份確定之後,我查了伯爵去世那天的警車出車記錄,在上面,我發現你駕駛的警車曾經到過伯爵城堡附近。用警車可以使自己不出現在大部分的監視器上,但是,在警署內部是有記錄的。然而,這些記錄一般不會有人翻,而且,表面上,你和伯爵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你冒了一個險,也因為你的冒險,讓我找到了實質的證據、你依舊謹慎,只是開著警車到了最近、最繁忙的公共停車場,利用警察的身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車停在了隱蔽的角落裡,而不留下任何記錄。然後,你就轉公交車到伯爵城堡。根據你警車裡自動記錄下來的停車的時間,我們在附近的公共汽車站中查遍了當時有出車的公交車。功夫不負有心人,我們終於在其中的一輛車廂中找到了你的頭髮、皮屑和指紋,同時,有超過5個人作證,說見過你——沒辦法,你的外形太引人注目了。”
說到這裡,風鈴心停頓了一下。似乎有那麼一瞬間,她果敢、冷靜的聲音哽咽了,“你說我不會生氣,趕你走,你錯了。我不但要趕你走,還要逮捕你,因為你做了我無法原諒的事!”
風鈴心的聲音越來越硬,情感的波動轉瞬即逝。她麻利地招了招手,三名警察從門外走來,“赫利俄斯·費普,您將作為阿龍索伯爵謀殺案中的嫌疑犯被正式逮捕。”她莊嚴地說。
赫利俄斯怔怔地聽著風鈴心沒有感情的聲音,一動不動。風鈴心“啪”的一聲,把一個很粗的手銬銬在赫利俄斯受傷的手腕上。目光呆滯的赫利俄斯忍不住哼了一聲。一個警察問道:“風警探,這個房間有最先進的智慧電子鎖,他走不了的。這個手銬就不用了吧,你看,你銬在他受傷的手腕上了。”
“不,他是新世紀感知拓展學校的高材生,電子鎖難不住他的。只有這些最原始的裝置,他才無法掙脫。如果不是出於人道立場,我巴不得把他的全身都銬住!”風鈴心冷冰冰地說。
赫利俄斯死死地盯著天花板上的一角,似乎外部發生的一切和他一點關係都沒有。風鈴心看了他一眼——只是一眼,她再也沒有看他第二眼。她迅速地轉過身去,大步走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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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著,赫利俄斯變成了一個與時間無關的人。一個星期過去了,日復一日,他總是一動不動地望著天花板,保持著這個單調的動作,一張慘白的臉毫無表情。如果不是他偶爾會眨眨眼,他幾乎和一座蒼白的石膏像無異。
風鈴心再也沒有來過。她像是一陣凜冽的北風,突如其來地來了,帶走了赫利俄斯的體溫與生命力;又突如其來地走了,讓人連冒著遍體鱗傷的危險,再見她一次的機會都沒有。
“赫利俄斯……赫利俄斯……”有人在一旁叫他。赫利俄斯只是怔怔地眨了眨眼,以此作為回應。
今天,來看守他的是風鈴心新助手——同時也是赫利俄斯在新世紀感知拓展學校的同學——方賀。在學校裡。他是赫利俄斯的師弟,和赫利俄斯很熟,因此,他比別的看守多了一份關心。
可這又如何?赫利俄斯心下悽然。
方賀俯下身來,關切地問:“你還好吧?”
赫利俄斯沒有反應。
方賀遲疑著,輕輕搖了搖他沒受傷的那隻胳膊。
赫利俄斯遲疑地轉過頭,痴痴地看著方賀,平素美麗的金藍色眼睛現在簡直就像死魚眼睛一樣。
方賀打了個寒戰,“唉,費普,你沒事吧?是不是傷口有問題?”
赫利俄斯眨了眨眼睛,很緩慢地搖了搖頭, “風……去哪……。哪裡……了?”他掙扎著說出幾個含含糊糊的字來——傷口的癒合情況很不好,即使用了一切先進的醫療手段,他到現在說話還很不利索。
“哦,到阿龍索伯爵城堡裡去了。伯爵夫人為感謝風頭破了案,設宴款待她。”方賀有些尷尬地說著,畢竟,兇手正是躺在自己面前的這位師兄兼同事。而且,他還是貨真價實的阿龍索伯爵——全世界的最後一個貴族。
赫利俄斯猛地咬緊了嘴唇,清瘦的臉龐嚴肅了起來,蒼白的臉色也因此顯得鐵青。
方賀不放心地問:“你還好吧?傷口還滲血嗎?要不要我叫醫生來?”
赫利俄斯似乎根本沒有聽到方賀的問話,金藍色的眼睛緩緩移動著,從方賀臉上,移到了病床上,乏力地合上了。
等到他呼吸漸漸變得均勻,方賀總算鬆了口氣。這些天來,別看赫利俄斯一副呆滯的樣子,他每天都要打鎮靜針才能人睡。看著他憔悴的臉孔,方賀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