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俄斯的形象出現在她面前,還是那副惹人生氣的模樣。
真是看著就有氣!“什麼事?”風鈴心刻意粗暴地問。
“我發現了一個關鍵問題!”赫利俄斯看起來氣喘吁吁的,神情激動而興奮,全然忘了應該尷尬,“伯爵夫人的孃家是一個傳統的珠寶世家,但是由於經營不善,在她與伯爵結婚前已經停業了。伯爵夫人從小就有收集珠寶的習慣……唉,這樣說不清楚,你趕快來伯爵城堡吧!”
“好,我馬上來!”什麼吵嘴、什麼發火、什麼間 隙都拋到九霄雲外去了。風鈴心飛快趕到地下停車場。
也不知是不是在赫利俄斯身邊耳孺目染久了,她似乎有了赫利俄斯的感應天賦,此刻。她的心設由來地抽緊了。赫利俄斯興奮的聲音在她聽起來,竟然有著莫名的恐懼意味。不顧一切地,她衝向飛馬。
一輛又一輛的公用警車從停車場裡開出來,與她擦肩而過,風鈴心的腳步猛地停住了。她突然想起來,自己已經從允許駕車者的名單中除名了!她無法開車!
“可惡!”風鈴心大聲尖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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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交警的護送下,風鈴心好不容易才以超、超、超龜速抵達了伯爵城堡。
出人意料地,城堡大門緊閉著。本來就灰濛濛的城堡越發顯得暮氣沉沉。風鈴心得了一下,這才想起,伯爵每個月的13號~15號都會遣返城堡裡的所有傭人。
今天又是15號。一個月前的今天,恰好是伯爵去世的日子。
一股不祥的預感揪住了風鈴心的心,她按了按手腕上的通訊器,“赫利俄斯,你到了嗎?”赫利俄斯身上的通訊器設有反應。然而,他飛馬上的定位儀卻“吡”地響了,從傳送過來的資料顯示,飛馬正好好地停在城堡車庫裡的。 “出事了,一定是出事了!”風鈴心惶恐莫名。頭一次,風鈴心緊張得手心冒汗。她緊緊地攥著拳頭,汗水粘在了她的掌心,掌心灼熱不已。面對伯爵城堡門前的視覺化通訊器,她不停地叫喊著:“我是世警署警探風鈴心,請開門!請開門……”
“開門!”她叫著,聲音變得嘶啞,可是,顯示器上只是不停地顯示出一行沒有生命力的字:“非常抱歉,本日城堡內無人,請明日再來。造成了您的不便,請見諒。”
“該死!見什麼諒!”風鈴心狠狠地踢了城堡大門前的鐵柵欄一腳。通了電的防盜柵欄差點把她腳上的肌膚燙焦了——幸虧她穿上了新發明的萬能防護鞋。
“不要慌……風鈴心,別慌……”她自言自語。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發軟的膝蓋漸漸穩住了些。風鈴心咬了咬牙,定下心神,當機立斷接通了機器人總排程,“馬上把阿龍索伯爵的管家尤利給我接到這兒來!聽明白了嗎?馬上!”
幸運的是,尤利的住所很近,6分鐘後,他到了。當他下了車,饒是涵養功夫到家,他的雙目還是不由自主地睜大了。他詫異地看見,風鈴心氣鼓鼓地面對著鐵柵欄咬牙切齒,那架勢似乎要到柵欄上去磨牙。
“風警探……”尤利緊走幾步,來到了她的身邊,低下頭來,關切地注視著風鈴心的眼眸。一雙烏黑深邃的眼眸裡盡是溫柔。
“把門給我開啟!”風鈴心粗暴地命令著,頭一次對尤利的溫和不理會。
“啊……好的。”尤利呆了一下,他從來沒見過風鈴心如此焦躁不安的模樣。幾乎是瞬間,他良好的教養使他迅速回過身來。他幹練地開啟了大門。
風鈴心風一般衝了進去。城堡裡空蕩蕩的,一個人都沒有。濃濃的陰鬱氣氛籠罩著城堡。她一間一間,挨個找著赫利俄斯那頎長的身影。
“死小子!赫利俄斯!”尖銳的聲音在城堡裡迴盪。
尤利愕然地注視著風鈴心慌張的步子,一種奇特的感覺湧上了心頭。是嫉妒?是無奈?
風鈴心像一隻無頭蒼蠅一般,在城堡裡亂竄。看著她慌亂的模樣,尤利心疼了。他垂下頭,諾諾地說: “風警探,我們這裡沒有人可以進來的,我們的保安系統是……”
“啊!”風鈴心變了調的驚呼打斷了尤利無精打采的話語。尤利抬起了頭——
只見風鈴心蹲在伯爵那昏暗的書房裡,從她那單薄的肩膀望過去,尤利看見了赫利俄斯倒在一攤刺目的血泊裡。鮮紅色的液體從赫利俄斯的脖子和手腕汩汩流出,滑過身體,在地上匯聚成一攤令人絕望的鮮紅液體。他金色的捲髮沾染著紅色的血漬,竟然讓人感到詭異。
尤利的膝蓋發著抖,他的雙腿似乎被釘在了地上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