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妝假裝欣然道別:“再見,於理事!”
方亦傑與於子西匆匆握手,跟在她後邊走進電梯。
緩緩關閉的電梯門隔開四目相對的於子西與頌妝。它像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將兩人分別困在不同的世界。在這道鴻溝裡,方亦傑無意之中成為兩人共同的參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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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給你的!”一出電梯,方亦傑將於子西遞多的那張名片交給頌妝,說:“你剛才是故意在他面前叫我方學長,對不對?”
頌妝接過名片,預設他說的話。
“你一定以為我學過心理學吧!”方亦傑朝她晃著車鑰匙。
“我真的那麼容易被看穿?”她睜大眼睛,問。
“戀愛中的人都是傻子。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想,除了於子西外,所有人都能看出你還愛他,而且你剛才冷靜得太過頭了。”方亦傑簡要說明。
“有道理。”她贊同,多問了一句:“那……你是傻子嗎?”
“我要是傻子,還能這麼冷靜地為你做分析嗎?”方亦傑開懷地笑,又說:“其實,要忘記一個人,很容易。”
“怎麼做?”
“找一個值得你愛的人,愛上他。”方亦傑揚眉,一頭扎進座駕。
找一個值得你愛的人,愛上他?頌妝用手敲著腦袋,反覆體會這句話。
“真理往往都是最簡單、最淺顯的!”方亦傑從車窗裡探出頭,半開玩笑地說。“上車!回公司。”
“不愧是方學長!聽你說話,常常有茅塞頓開的感覺。”她跨上車,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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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公司後,頌妝與方亦傑一起參加了公司高管會議。散會後,整個24樓只剩下她和方亦傑兩個人。自然地,還是方亦傑送她回家。在車上,方亦傑看她抱著玫瑰花,一直想笑。
“你要真想笑就笑出來吧!萬一憋成內傷,我可負責不起。”她撥弄著花朵,開啟話匣子。
“27歲,長得不賴,氣質一流,工作能力也不差,應該有很多人追求才是。”
“言下之意我是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你這麼認為?”
“NO,自認為是個正在等待王子的公主。”
“還挺驕傲!”
“當然。寧願驕傲地腐朽,也不要死亡的青春。”
“所以放不下自尊去重新接納他?”
“……”納悶,怎麼又被他看穿了!
“不說話就代表預設。”
“他有了別的女人,註定一輩子不可能。”頌妝語氣傷感。
方亦傑感覺心口上被什麼東西捶了一下,過了一會兒才問:“如果不可能,那就忘記。按我說的,找一個值得你愛的人,愛上他。”
“我倒是想,可我上哪兒去找呀?”她撅起嘴,樣子很頑皮。
“說說看,你希望對方具備什麼條件?沒準兒我可以給你牽紅線。”
頌妝“撲哧”一聲笑出來,說:“得了吧你!做完總監,還想做媒人,真貪心。”
“我是說真的。你說說你的要求,說不定我可以將身邊還單身的朋友介紹給你。”方亦傑認真道。
“我要是說你正好合適呢?”頌妝順口接話,結果方亦傑神色大變,猛地踩了個急踩車。車子停在路中央。下班高峰時段,本來車輛就多,他這麼一停,後邊的車也只好停下來,整個路面立即出現塞車趨勢,喇叭聲此起彼伏。頌妝被嚇得臉色蒼白,忐忑不安地道:“學長,我是開玩笑,你別當真!”
方亦傑側臉看了看她,沒有多說什麼,重新開車上路。頌妝再也不敢說話,安靜得好像不存在一樣。兩人間的氣氛比早上上班前還要來得怪異。直到送她到家,方亦傑才開口:“明天我有事,就不過來接你了。你自己坐車去公司,好嗎?”
“我明白的。這些天,真是麻煩你了。”頌妝表示感謝,然後轉身上樓。
白色、紫色……方亦傑盯住她的背影,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白、紫雙色條紋襯衫,想起下午會議結束後肖婷說的話:“你和頌妝都穿白色和紫色,真默契!”
他將車開出小區,停在路邊,從雜物箱中翻出一包香菸,抽了一根點燃,而後凝望萬家燈火,將徹骨的寂寞吸入肺腑,腦子裡想起自己幾小時前對頌妝說過的話:其實,要忘記一個人,很容易。找一個值得你愛的人,愛上她!
難道,這個人就是林頌妝嗎?假如是的話,他這些天所做下的諸如請她跳探戈、帶她看海以及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