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人堵在門口,笑鬧著不讓進。
頌妝抬頭,不禁呆了呆,站在門口的分明是方亦傑嘛!豎領粉紫色襯衫,灰黑色休閒褲,純黑漆皮尖頭鞋,洋溢著無限活力,與平日模樣不盡相同。
“哇!原來靜敏學姐說的遲到大王是你呀!幸會,幸會!謝謝你順道送頌妝回家哦!”白秋從座位上蹦起來,刻意加重了‘順道’兩字,盯著一臉驚訝的頌妝,不住偷笑。
靜敏向方亦傑打了個招呼,“方亦傑——遲到大王,自罰三杯!”
“師姐都開口了,我認罰!”方亦傑爽快地走到桌邊取酒,滿臉堆笑地舉杯,“看著啊,我喝了啊!”
“方學長,你是哪一屆呀?我怎麼一點印象都沒有?”白秋問。
三杯下肚,方亦傑一陣大笑:“我呀?插科打諢、丟西大的臉,哈哈!”
姜軍跳出來反駁:“你還插科打諢?別忽悠小學妹了。”
頌妝在安越國際就職,靜敏並不是最先從白秋口中得知,而是聽方亦傑無意間提到。她看出頌妝很驚訝,便做了說明:“那時在西大,他叫方傑,不叫現在的名字。”
“啊?他就是被學校開除的那個……”白秋心直口快,說到一半又覺言辭不當,尷尬地停下。
“所以我說是丟西大的臉嘛!”方亦傑朗聲大笑,坐到沙發轉角處,雙眼對上頌妝。
“白秋,你知道他被開除的真正原因是什麼嗎?”李詩捂著嘴巴狂笑,連帶將頌妝的興致也勾起來。
“不是因為打架嗎?”白秋傻傻地問。過去,她只聽說學校有個很牛的經管系才子,姓方,因為打架被學校開除,那是西大建校為止,唯一個因為打架被開除的學生。
“打什麼架呀?你看他的樣子像打架的材料嗎?”李詩吃吃地笑,拆穿道:“他是給多位博士生當槍手寫畢業論文被校方發現才被秘密開除,對外聲稱事因是打架。”
本科生寫博士論文?而且還是替多位寫!真不是人。
白秋大讚一聲:“真牛!”
就連頌妝都忍不住向方亦傑投去刮目相看的目光。
“牛的還不止這些。人家前腳被西大開除,後腳就被哈佛大學商學院破格錄取!”姜軍不忘添油加醋。
“別聽他們胡扯,我也就是被逼無奈。”方亦傑打斷幾人對話。
“方學長,別謙虛嘛!是吧,頌妝?”白秋有意無意地在兩人間看來看去。
靜敏倒了杯酒活躍氣氛,“來來來,為咱們今天的重逢乾一杯!”
於是,眾人鬧哄哄地又幹了一壞。
白秋湊到頌妝跟前耳語:“這位方學長不錯,好好把握。”
“你想到哪裡去了?”頌妝惡瞪她一眼,起身衝大家道:“失陪,去下洗手間。”
頌妝剛走,白秋衝方亦傑來了一句:“方學長,以後咱們家頌妝就交給你照顧了。要是她有半點委屈,我饒不了你!”
“讓她加班算不算?”方亦傑哈哈地笑起來。
“我個人不介意你再‘順道’送她回家。”白秋意有所指。
靜敏據此猜測出七八分,走出房間,截住往回走的頌妝,拉她一起坐在廊椅上,“頌妝,我有話對你說。”
“學姐請講!”西大是國內有名的高等學府,校友間素來講究學屆身份,頌妝自然也不例外,更何況靜敏是她在西大來往最密切的人之一。
靜敏想了想,問:“知道今天還有一個要來的人是誰嗎?”
“誰?”
“子西回來了,你不知道?”
不論是在哪裡聽到這個名字,頌妝都會難受。她的確是深愛於子西的,除此之外,別無解釋。“我知道,而且已經見過他了。”
“還愛他,對嗎?”
頌妝苦笑。她所體會過的愛情並不幸福。
“據我所知,子西至今還單身。你應該知道,以他的學識才幹乃至身家樣貌會有多少女生追求他。我想,他並不是不愛你,可能他有什麼說不出的苦衷。”於子西本科畢業於中大,後來考進西大研究生院,與靜敏同級。在他與頌妝二人中,靜敏先認識他,對他的人品很自信。
“我不是一個可以愛到拋棄自尊的人。”頌妝知道靜敏心意,但要讓她委屈低頭,難。
“這些年,我們見面不多,一想起你,我就心疼。不管怎麼樣,你應該有所決斷,總不能一直這麼拖下去。就算無法重新接受子西,也應該放了你自己,然後放開眼光,看看你身邊的人。”靜敏頗費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