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痴!工作啦!”頌妝掛掉電話,繼續咬筆頭,哀嘆:“才上班不到二十天,就要像小狗一樣被奴役。真倒黴!真可憐!真頭痛!真鬱悶……”
方亦傑悄無聲息地站在格子間旁邊,看她使勁用筆在白紙上畫圈圈,嘴裡還唸唸有詞,好半天還沒有發現自己的跡象,故意咳了幾聲,說:“如果白紙不夠用,需不需要本總監親自為你取?”
頌妝被嚇得魂飛魄散,趕緊收拾好桌面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然後假裝使勁敲鍵盤。
方亦傑偷笑著拋下一句:“三天內將全運會專案方案做出來。否則……哼哼!”
三天……殺了她算了!林頌妝欲哭無淚,正要抱怨,忽聽身後傳來方亦傑暴笑的聲音。全體同仁的目光立時殺到頌妝身上。頌妝糗得不行,飛也似地衝向洗手間。
“叮鈴鈴——”頌妝桌上的電話響了N遍。
方亦傑皺著眉頭搶接:“喂,您好!”
電話那邊遲疑了一下,問:“頌妝在嗎?”
這個人對她的稱呼省去了姓氏,顯然並非客戶。“抱歉,她不在座位上。您有什麼事嗎?方便的話,我可以代為轉告。”
聽筒對面沉默了好一陣,方亦傑感覺不太對勁,又說:“或者,您晚一點再打來。”
“那……不用了!”
方亦傑納悶地放下話筒。誰知沒過一會兒,頌妝桌上的電話又接連不斷地響起來。他只好耐著性子再次替她接聽,剛說出‘喂’字,就被對方飛快打斷:“喂,我家頌妝在不在?”
我家頌妝?方亦傑費解地琢磨了一下,問:“你是她什麼人?”
“我是她男朋友!”聽起來,這人有點嘻皮笑臉的意思。
男朋友電話也打到公司電話上來?不像話!方亦傑有些不悅,說:“她不在座位上,你晚點再打!”
對方並沒有意識到方亦傑隱約的怒氣,囑咐道:“請你替我轉告她,我非常想念她!”說完還不忘大笑幾聲。
方亦傑半字不回,直接結束通話。
十分鐘後,頌妝走回座位,還沒落座就被方亦傑叫進辦公室:“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有任何私人電話透過公司線路打進來。”
頌妝很困惑,不過就是去趟洗手間的功夫,他臉也變得太快了吧,陰雲密佈的,好嚇人!“我不太明白你在說什麼!”
“剛才有兩個男人打電話找你!打了不知道多少遍,吵得整個外部辦公室都不得安寧。我希望你認真檢討一下自己的行為。”
“怎麼可能?我從來就沒將辦公電話告訴過朋友。”
“一個不肯透露身份,一個說是你男友。”
“我有男友?真搞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哪來的男友!”她笑著解釋,心想這也太扯了。
“真沒有?”
“這種事還有假?”頌妝輕笑著走出去。
方亦傑看她不像說謊,也就不再追究。
頌妝重回位置後,打了個電話到前臺詢問是否真有其事,前臺助理告訴她兩個手機號碼,她想著忙完正事撥過去看看對方究竟是何方神聖。不過,這一忙就忙到晚上十一點,要不是白秋來電催促,她也許真能在辦公室熬個通宵,電話的事也就自然而然地被拋到了九霄雲外。
第三章 面對(2)
A市靠海,不管白天有多熱,夜晚總能重歸清涼。頌妝走出大樓,望著燈火輝煌的夜景,吹著海風,疲倦一掃而空。
“怎麼還不回家?”白秋催促的電話又到了。
“知道了,就回,這不正等計程車嘛!”頌妝蹬著高跟鞋衝到站臺。
她和白秋有一段好笑的經歷。那時在西大,白秋低她兩屆。有一次,校際聚會,來了很多新老校友,大家一時興起就組織了一個PARTY,中間有一段是跳國標舞,頌妝舞技高超驚豔全場。白秋一激動,衝上去硬要拜她為師。此後,但凡有校園舞會,白秋就像個小跟班似的拽住她不放。她到A市工作兩年後,白秋不知道從哪裡找到她的聯絡方式,非要追來,於是順利成章地變成她照顧的物件。
夜晚車少,頌妝站了很久也沒攔到計程車,檢視站臺上的公交時刻表,發現已經沒有公交車會經過這裡,正打算跑到馬路對面的地鐵站去,方亦傑已經把車開到面前。“上車吧!我送你!”
下午發生的小插曲還在心裡作梗,頌妝猶豫了一會兒才上車。“謝謝!”
“我也住南區,順道而已。”
“哦!”
“每天坐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