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更沒有必要再向身邊人隱瞞。頌妝想了想,說:“因為他的身邊有另一個女人!”
“怎麼可能?”白秋訝然,連跑帶跳地靠到餐桌前。
“我說的是真話。”頌妝認真地看著白秋黑白分明的眸子。
“怎麼從沒聽你說起過?”白秋刨根問底。
頌妝無力地笑了笑,娓娓道來。於是,接下來,白秋聽到這樣一個揹負了太多埋怨的故事。
那個女人叫斐然,和於子西一樣大。兩人的父母輩是故交。所以,她和於子西從小一起長大,讀同樣的小學、中學甚至大學,就連學的專業也都一樣,可謂青梅竹馬。
後來,兩人同時考研,在雙方家長撮合下約定考同一所大學。不知出於什麼原因,於子西自己做主,臨時將志願改成了西大研究生院,成功考取並就讀。兩人這才暫時分開,也就是那個時候起,頌妝闖入了於子西的世界,並與之開始了長達三年的戀愛。
於子西常向頌妝提起斐然,說她就像他的妹妹一樣,不單人長得漂亮,學業也極端優秀,正在X省X大讀研。頌妝堅信不移,不以為意。直到後來有個暑假,斐然趕到西大看望於子西。頌妝原本打算和於子西一起帶她遊歷西大。誰知,當斐然聽說於子西與頌妝的戀情後泣不成聲,旋即不辭而別,害得頌妝只遠遠地看了她一眼,連個照面兒也沒打上。為此,頌妝把於子西訓了一頓,說他連自己的妹妹都留不住,算不得好兄長。那時,頌妝並未意識到斐然對於子西的感情是愛情,因此並不曾想有一天斐然會將於子西帶走。
再見斐然是頌妝大學畢業前的那個春節。頌妝忽然接到斐然電話,約在一家餐廳見面。那天的天氣出奇地冷,空中飄著雪花,整座城市銀白一片。餐廳裡只有斐然一個客人,臉色蒼白,瘦得像個紙人兒,似乎病得特別厲害。見到頌妝,斐然蹦出了石破天驚的一句話:“我愛子西,沒有他我會死,你必須將他還給我。”
那一剎那,頌妝感覺自己成了她人眼中的第三者,很罪惡,卻又很痛心,因為她從於子西那裡聽到的版本並非如此。
“我知道他愛你,也知道你愛他,但我絕不能容忍你們在一起。”斐然連說話氣喘吁吁,好像每個字都用盡了一身力氣:“我一定會拆散你們!”
頌妝從頭到尾都沒說上一個字,只見斐然笑得可怕,徐徐起身離座,像一抹邪惡的幽靈般飄出餐廳大門。
等到開學,於子西未回校報到。頌妝跑到教務處查詢,得知他的學籍檔案已經被提走。她開始瘋狂地找他,將所有她能想得到的聯絡方式都試遍了,卻一無所獲。校園裡開始流傳她被遺棄的流言。她絕望得想死,爬上主教學樓的頂樓,想到養育自己多年的父母,終於沒有跳下去。
到A市第三年,從靜敏學姐處得知於子西陪同斐然在英國留學,頌妝的心忽然碎成了千片萬片。
—
頌妝說完,沉默了很久,用筷子頭敲了敲白秋的前額。“大概就是這些了!”
“這些……連靜敏學姐也不知道?”白秋問。
“是的,她不知道。”
“我還是認為於學長愛你。要是他真的和你說的那個叫什麼斐然的在一起,就不用再回來向你解釋,也就不會至今單身了。”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頌妝想起那晚在酒吧走廊裡的對話,周身泛起陣陣涼意。
“我相信他愛你。”
“就算他愛我,又能怎麼樣呢?他離開我是事實,而我的愛有底限。”頌妝起身,將碗盤收進廚房。
白秋坐在原處一個勁兒地琢磨,心想應該找個時間和靜敏學姐說說這件事。
第七章 暗離(3)
頌妝起了個大早,梳洗完時才七點零五分,為不影響還在大睡的白秋,只好輕手輕腳地出門。走到小區門口,她停了下來,原因是她的正前方停著一輛熟悉的黑色凱迪拉克。
方亦傑按了一下喇叭,眯著眼打量她:白色背心搭一件淺紫半袖外套,再加白底紫碎花及膝裙、白色坡跟涼鞋!唔,的確與她細瘦的身材相得益彰,簡約而又不失優雅。
看她站著不動,方亦傑再次按響喇叭。頌妝別無選擇,只好走過去。方亦傑下車,為她開了車門,等她繫好安全帶,才上車並開出小區。
頌妝偷偷地瞟了一眼他的臉色,有些緊張。“總監,我……”
“是方學長!”他雙眼盯著前方,一邊認真駕車,一邊糾正她的話:“不是說過了嗎?非上班時間,可以叫我方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