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蘇冰讓我去為德國藝術團做臨時翻譯時,我聽莊臣說要放棄美術攻讀商業管理。還有就是,那天晚上,有人持刀恐嚇我,不准我與莊臣來往。我被嚇壞了,後來莊臣幫我報了警,前兩天南區派出所已經抓到其中兩名嫌疑犯。這件事應該和莊董或者墨菲有關係。莊臣也這麼認為,還請我一定要幫忙起訴嫌疑人和背後主使。”
“有人恐嚇你?我怎麼沒聽你提過?沒什麼事吧?”蘇冰惶然。
“怕大家擔心,我只和白秋說過。”
莊太吃了一驚,雙眉皺得死死地。
“我想這件事情,莊太可以回去好好詢問一下是怎麼回事。我相信不管背後之人不論姓莊或是姓墨,只要一曝光,全都沒好處。”頌妝意有所指說:“坦白說,我能理解莊董望子成龍的心理,也能理解墨菲欲愛不得的心理。但我很反感莊董的強硬作風,更厭惡墨菲那種盛氣凌人的架勢,尤其是她三番五次找人偷拍、跟蹤我還將照片公諸於世。就在兩天前,她還特意來警告過我。”
“臣兒對你的確一往情深。”莊太嘆了口氣。
“他對我好,我都知道,但感情事不由人。”頌妝坦言。“如果他和我聯絡我會和他好好談談。至於恐嚇的事,還不能現在下結論,要等派出所審案過後才知道。”
“那就拜託了!”莊太點頭,與蘇冰一同離開。
本來就忙得恨不能一天變出四十八小時,偏偏莊臣還上演這一出,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脫離父子關係、放棄繼承權是能隨便拿出來當籌碼的嗎?頌妝想著這些,額角開始抽痛,一遍一遍地撥莊臣的手機號,除了話務員公式化的提示音外,一無所獲。
莊臣一事,讓頌妝在教堂排演時顯得心神不定。方亦傑以為是婚期近、事情多讓她受了累,老關照她多休息。
下午,方亦傑帶父親以及繼母去挑禮服;頌妝和白秋去女子會所做美容。每隔半小時,頌妝就打一次莊臣的電話。這小子像在故意迴避所有人,根本不開機,直到晚八點才主動發了一條資訊給頌妝。當時,頌妝正與方亦傑及其家人、白秋陳寒以及幾個親密校友在餐廳享用晚餐。收到資訊後,頌妝走到露臺上,打電話給莊臣,“你到底在哪?你知道不知道你的家人都在找你?”
“放棄莊氏繼承權的宣告我已經委託律師轉交我父親了。”
“你瘋了?這種事怎麼可以當兒戲?”
“我是瘋了。”
“你現在在哪裡?”
“我不能告訴你。”
“快點告訴我!”頌妝有點生氣。
方亦傑拉開窗戶,催促頌妝:“寶貝,上主菜了,外邊太冷,你接完電話快一點進來!”
頌妝笑著比了個OK的手勢,示意方亦傑回座。
莊臣感覺到短暫的安靜,問:“方亦傑在你身邊?”
“快點告訴我你在哪裡!”
“我不會告訴你,除非明天沒有婚禮。可這不可能!”莊臣自嘲地笑起來。有什麼好妒忌的呢?就算妒忌得發狂,也改變不了她要嫁給方亦傑的事實。
“你是想所有人都為你吃不下睡不著?還是想讓我嫁人都嫁得不痛快?”
“我只是愛你,就這麼簡單。”
“既然愛我,那就請你現在起做個認真負責的男人。”
“做認真負責的男人就得讓我眼看著自己愛的女人嫁給別人,而我自己還得娶我不愛的女人?”
這樣的問話,頌妝無法回答。
“是這樣嗎?為什麼不回答?”
“你想要的我都明白。我只是不明白為什麼你要用這樣極端的方式。脫離父子關係、放棄繼承權是可以拿來當玩笑的嗎?”
“是你說的,只要我不願意就沒有人可以強迫我。”
這句話,她在皇都酒店前的林蔭道上對他說過。原來他一直放在心上。“莊臣,你聽我說……”
“噓——”莊臣打斷她,柔暖地說:“林頌妝,我愛你!”然後就這麼掛了。
頌妝再次撥號,得到的回應是關機。呆在露臺上吹了一陣冷風,她努力平復心情,重新走進房間。方亦傑體貼地為她拉開座椅,併為她盛了一碗熱湯:“喝碗湯,暖暖!”
“學長真會照顧人!”白秋戲謔地道。
頌妝抬眼,見白秋旁邊的座位空著,問:“陳寒呢?”
“公務繁忙,去走廊接電話去了!”白秋話聲剛落,陳寒推門進來,卻不是走向白秋,而是走向頌妝耳語了幾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