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灘,他沒聽錯,俊哥說的是“接管”,接管的意思他不會不明白。
“你個叛徒。”段二炮終於醒悟過來,忍著劇痛,一把扯出腹部的鐵箭朝航天笑扔去。
鐵箭飛出,卻見啞巴一個縱身,空中捉住鐵箭,穩穩落地,還朝劉俊呵呵地笑了笑。
段二炮見狀,心裡罵娘,徹底崩潰,這俊哥的手下也太牛逼了吧,徒手抓箭,絕世高手啊,這不是拍武俠電影吧。
劉俊盯著躺地下捂住腹部箭傷的段二炮,一把揪過身邊舉手投降的悍馬司機,舉起手中的瑞士軍刀在司機眼前晃了晃。
“俊哥,饒命,饒命啊,是炮哥讓我開車撞的,不是我要撞的啊。”司機嚇得臉色慘白,腿腳打抖,望著劉俊手中沾有粘稠鮮。血的瑞士軍刀,心裡七上八下,俊哥的手段見識過了,那帶血的軍刀是見人就開肉口子滴呀。
“哦,跟你沒關係是吧。”劉俊看著渾身發抖的司機,淡淡地說道。
司機嗯啊,頭點得雞捉米似的。
劉俊將軍刀在司機的身上擦拭了幾下,將刀上血擦乾淨,邊擦拭還邊說:“你喊饒命幹啥,我又沒說要對你咋滴。”
“去,呆一邊別動。”劉俊將司機推到一邊,將軍刀收起放進口袋,盯著蹲地下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捂著左眼的段二炮冷冷地說道:“炮哥,服不?”
段二炮已經疼得麻木了,張口就罵:“服你mb,你tm玩陰的,算什麼英雄。”
劉俊仰天哈哈大笑,忽地變臉,彎下腰一把扯住段二炮的衣領,照著段二炮箭傷處就是一拳:“你還嘴硬是吧,帶這麼多人深夜追殺老子兄弟,你就英雄了嗎?”
“哎喲。”段二炮痛得呲牙咧嘴,沒想到劉俊會照他傷口處掏拳。
本來夜色能見度就低,又被啞巴射瞎了一隻左眼,段二炮看劉俊就象模糊影子在眼前晃,被劉俊掏了一拳,感覺要完蛋了。
劉俊拍了拍手,冷冷一笑,道:“炮哥,有件事,跟你商量下,當然,如果你不介意雙眼瞎的話,就不用商量了。”
“你想幹什麼?”段二炮已經焉掉了,這個俊哥已經下殺手了,左眼已經被鋼珠打瞎了,再弄瞎一隻眼,相信這俊哥也是幹得出來的,恐怕今後江湖的路走到盡頭了。
“不想幹什麼,一句話,江湖事,江湖了。今天你不講究在先,市場上開槍,這荒郊野外你也開槍,你是殺人在先啊,象你這樣子,你就是有十條命都不夠老子宰的。”
“說,要殺要剮一句話,別婆婆媽媽的。”段二炮知道難逃一劫,生死不由己了,乾脆橫到底。
劉俊嘿嘿笑了下:“好,有種。這個事嘛,給你五分鐘考慮,兩個結果你自己選。一是,讓出青江東岸,明天你就金盆洗手,留你一隻眼看得明白,往後該有的份子少不了你;二嘛,你不願退出也行,把命搭這裡,和青江的魚蝦作伴吧。”
“你……”段二炮懵了,沒想到是這樣的結局,還能怎樣呢,手下的兄弟全掛彩了,象狗一樣自抽耳光,顏面丟盡,以後也沒誰會服了他。再說這俊哥象是笑面虎,看上去挺好說話的,說不定翻臉就要死人,還能怎樣,江山代有人才出,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退吧……
段二炮心裡翻江倒海,一日之間,一世英名,居然毀在了一個二十剛出頭的小子手中,不甘心啊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樣?事實勝於雄辯,這個俊哥比起他年輕時候來得更猛,而且更有腦子,更有手段。
“老了,不服老不行,江湖已老,由著他去吧。”段二炮一陣悲哀,眼睛都瞎了,手下的兄弟都慫了,一個個跪著討饒象個樣子麼?連手下得力的干將黃毛都倒戈相向,他還能翻盤得起來嗎?再瞧瞧俊哥手下的人,那都是玩命的護著大哥的啊。
“炮哥,爽快點,你只要一句話,榮華富貴照樣有你的。如果你不想活,也行,青江就這裡,沒人攔得住你。”
劉俊掏出一支菸來,陳爾林靠上前來點火。
“給我支菸。”段二炮是經歷過風雨的人,什麼事沒幹過?什麼人讀不懂?劉俊所說所做都是有理在先,並沒有將他逼到死路,而且留了條後路,要是他段二炮落在一般的混混手裡,開槍沒打死人家,恐怕此刻早被人家捅死了。
劉俊掏出口袋的煙,遞給陳爾林,讓陳爾林給段二炮點菸。
段二炮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抽菸,所幸強弩所射的鐵箭碰撞了鳥銃的板機,傷了手腕,才不至於穿透腹部太深,但腹部的血還是往下滴,左眼的血也從左臉往下流進了脖子,還算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