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黃沙,聲音沙啞,面板脫水,她想暢遊大漠海的希望就此成為泡沫。
她的戈壁沙漠啊──
“不去醫院?”他問。
“不去!”她的聲音比風沙刮過屋頂還要難聽。
她才玩了五天,還不過癮,抵死不從。
天池、喀納斯湖、巴音布魯克草原,自然風景不算,歷史遺存的交河故址、高昌故城,樓蘭遺址、克孜爾千佛洞……她都還沒去。
“急什麼,以後要出來玩機會多的很。”
她一下意會不過來,眨著矇矓的眼,試探的問:“你是說……你以後還會帶我出門?”
“為什麼不?”
她的心不能自主的狂跳,眼眶漸漸紅了,心化成一片汪洋,上面倘佯著甜如蜜糖般的滋味。
“傻瓜,這又就感動。”笨蛋!
咦,她好像被罵了。
“那去住氈房吧。”仰望出釉的白雲,他靜靜提出建議。
氈房,聽起來滿有意思的,不過,是什麼?
千百年來,哈薩克族牧民一直逐水草而居,由於新疆冬春季節長達半年之久,風寒雪頻,牲畜總是難以擺脫“夏肥、冬瘦、春死”的命運,牧民不得不隨季節的變化在夏牧場和冬牧場之間輾轉遷徙,攜帶方便的氈房趕著辛苦一輩子卻只能擁有為數不多的牛羊。
可是時至今日,牧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變,雖然多數的人仍舊習慣遊牧放養生活,也有少數牧民厭倦了勞累辛苦的逐草,寬敞明亮的磚房和暖圈因應而生,擁有開墾一塊草料地,併為家裡通了水、電,裝上了閉路電視,摩托車、汽車和馬一樣,現已成為普遍的代步工具。
依帕克。秋哈依甫,就是堅持要維持老祖宗生活方式的老人。
也不知道神氣怎麼跟他商量的,他大方的讓出兒子跟媳婦的氈房,沒多久他用托盤送來一瓶用羔羊提煉的油脂,說是對曬傷有著絕佳的功效。
錦玉女把神氣趕到外面看風景,至於她自己慢慢的脫下衣裳,她脫的慢,實在是衣料碰到水泡就痛,帳棚外的神氣只聽見裡面傳出的嗤聲不絕,當然,也有不少兒童不宜的&%#,可見是痛到無法“言語”,只能借用語助詞來表達她的心情了。
錦玉女自己塗啊塗的,該擦的地方都沒錯過,不過,她再神通還是有雙手構不到的地方,那就是背。
說也奇怪,看似非常油膩的羔羊脂抹過的地方不只減緩痛感還遍體生涼,可是擦不到的地方又燙難耐,兩種矛盾的感覺讓她不得不在考慮很久以後還是把神氣喊進了氈房。
“有事?”
她彆扭了,又不得不啟口,扭捏的推出那瓶羊脂膏,聲如蟲鳴。“我擦不到背後,麻煩你……”
神氣早看出來披著白色被單的她尷尬到想鑽地下去。
他接過羊脂膏,靜待她把背裸露出來。
她忐忑不安的掀開白被單,趴上了床,一片晶瑩如白脂的背完全展露在神氣面前。
點點紅色斑點的紅腫礙眼的點綴在她的肌膚上。
神氣坐到以野獸皮毛鋪成的炕上,以食指挖了羊膏摸在那些紅斑點上面。他觸感輕緩,像是對待一片最上等的玉石。
他的指頭在錦玉女的裸背上游走,像一根羽毛,經過之處搔得她必須緊握十指才能遏止隨時都會喊叫出聲的衝動。
她不能叫出來,會……丟死人的。
艱苦的緩刑終於結束,神氣的手極緩的收了回來,他輕手輕腳的為她蓋上被單,看她眉頭打折,雙眸緊閉,他輕手輕腳的離開了氈房。
不過走了兩步又踱回來,他將幾塊椅墊放進她的腰側,這樣她就算醒過來也不至於因為不正確的動作弄痛傷處。
矇矓中,錦玉女想挺身爬起來卻不能。
氈房裡鋪的都是羊毯,她聽不見神氣走出去的聲音。
輾轉不成,渾沌中迷迷茫茫的睡了。
她睡的很不安穩,翻來覆去,不小心撞到痛處更是喊叫連天,淚睫連連。
也不到睡了多久,迷濛中感覺有張什麼裹住了她,身子一輕,滑進散發著乾淨氣息的懷抱。
這懷抱,她是熟悉的,有著濃濃的安全感,勉為其難的睜眼,瞧進了極為出色的輪廓。
神氣為她拉攏了風衣上的大帽子,“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好好睡,到了,我再叫你。”
她嚅了嚅嘴唇,沒發出聲響,也放棄掙扎,聽話的偎進他令人心安的胸膛。
感覺,颳起了風,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