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他問:“你會做飯?”董曉晗說:“最簡單就是做飯了。”他說:“今天為什麼不能一起吃飯呢?我媽不是說了,要你跟我談談案子嗎?”一片陰雲蒙上董曉晗的眼睛。她低聲道:“謝謝你,改天再談吧。”�
說罷她轉身就走了。�
譚湘銘關上車門,隔著窗玻璃,目送她身影消失了,發動了車子。�
董曉晗回到住處,簡單做了晚飯,吃過就倒在床上。天漸漸黑下來,她睜著雙眼,靜靜地躺著,沒有絲毫睡意。�
在苦悶、頹廢中虛耗了一段渾渾噩噩的時光之後,喬煜幫她找到了這份工作。每天除了在那彷彿與世隔絕的畫廊上班,就是回到住處,睡覺,想心事,或者閒待著,基本杜絕了與社會的一切交往。白天在畫廊,有冰梅開朗的笑聲感染著,或者聽那兩個小姑娘說說笑話,董曉晗還能夠強打精神,露出一點笑容。一旦晚上回到冰冷的小屋,她就會越發沉默寡言,心事重重。�
一年來,董曉晗幾乎沒有過一天踏實的日子。她經常失眠,一睡著就會噩夢纏身。夢中總是血淋淋的殺人場景。有一次她夢見陳峰,拿著一把刀子對準魯小昆猛刺。有一次夢中魯小昆倒在她懷裡,眼睛鼻孔直流血。還有一次,她甚至夢見喬煜被人殺了,倒在血泊裡,臉上有一個洞,汩汩地冒血……記不清做過多少類似的夢,有時候一個夢境會多次重複,反覆折磨著她。每一次從噩夢中驚醒,董曉晗都會嚇得渾身哆嗦,拉亮燈,抱著被子再也不敢入眠。
第十九章�(4)
還有一次從夢中醒來,她忍不住號啕大哭,她大聲喊著:放過我吧!放過我吧!在一片死寂的夜晚,她的聲音聽起來異常恐怖,令她自己都毛骨悚然。�
董曉晗患上了嚴重的神經衰弱。這種狀態令喬煜十分擔心,給她買來各種補腦、健身的保健藥品,每次都交待她堅持服用,但董曉晗幾乎從沒有按時服用過,想起來了吃一頓,想不起來也就算了。她無數次請求喬煜,別在她身上無端地浪費錢,可喬煜壓根聽不進去,她真的是把董曉晗當親妹妹來待了。董曉晗的大小事情,都會令喬煜牽腸掛肚,董曉晗的情緒狀態,也常令喬煜憂慮不已。董曉晗無數次站在窗前,望著夜空,手裡撫摸著那隻水晶小羊,心中感慨,有友若此,夫復何求?�
千真萬確,兩人之間早已汩汩流淌著一股親情,就像親人一樣了。喬煜還多次給她介紹男朋友,但從來沒有成功過。一般情況下,董曉晗根本不去見,有時,實在拗不過喬煜的好心腸,便勉強去見見,都是“一見死”,董曉晗對男性失去了任何興趣。總是談不上兩句,就感到不耐煩,藉故匆匆走掉。要麼就是橫挑鼻子豎挑眼,總是讓喬煜失望至極。�
喬煜問:“你到底想找什麼樣的人?”董曉晗說:“誰也沒有陳峰好。”喬煜說:“你不能總是拿陳峰去比別人,陳峰這樣的人全世界有幾個?”董曉晗說:“找不到陳峰這樣的人,我寧願一個人過一輩子。”喬煜苦口婆心:“瞧你現在過的什麼日子。”董曉晗說:“我一個人過得挺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吃飯睡覺會令我感到噁心。”喬煜說:“你這樣下去會變態的。”董曉晗忽然尖叫起來:“寧變態,我也不要逼自己!”�
一週後,在一家餐館,董曉晗與譚湘銘坐在一張餐桌上。譚湘銘建議來點紅酒。董曉晗說她不喝,他可以自己喝。譚湘銘便道:“那我也不喝了。”�
兩人邊吃邊聊。董曉晗瞭解到,譚湘銘學的是法律專業,在國內讀完碩士研究生,又到美國攻讀法學博士,讀完後,在美國待了兩年,原計劃在美國發展,但由於種種原因,發展並不順利,便打道回府。談起回國的打算,譚湘銘說,他準備開一家律師事務所,專門從事經濟方面的法律活動。跟譚湘銘聊天非常愉快。他還說,另一個打算就是完婚,生個孩子,了卻母親的心願。�
董曉晗說:“是嗎?什麼時候?到時候喝你喜酒。”譚湘銘卻說:“還沒定,目前女朋友還沒有呢。”董曉晗問:“沒有女朋友怎麼完婚?”譚湘銘笑了笑:“現找唄,以前有一個,一起出去了,在外面沒兩年就分手了。如果再找,堅決不找那種一門心思想出國的女孩。對了,你想到國外發展嗎?”董曉晗目光沉沉地,搖搖頭:“從來沒想過。”�
接下來談到魯小昆的案子。董曉晗把魯小昆出事以來,發生的所有的事,全部詳細告訴了譚湘銘,包括她與陳峰的情感糾葛,她甚至談了魯小昆的性功能障礙。不知為什麼,面對譚湘銘,她沒想要保留什麼,其實她跟這個男人並不熟。魯小昆的隱私,董曉晗對喬煜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