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學徒,也有兩下子。”
但見這個健壯的少年,大約十六七歲年齡,生的面如紫玉,目若朗星,閃著堅定而溫潤的光芒,短衣襟,小打扮,身著玄色葛衣,腰扎束帶,足蹬快靴,周身上下透著與年齡不相稱的沉穩氣質。
與別的少年不同的是,其腰後彆著一把短柄小斧子,扁頭闊刃,兩角微翹,通身黧黑,即使陽光照射斧刃也無絲毫光芒,似乎陽光被吞噬了一般。
易天分開人群,見此情形,也不由一笑,他對著那兩名壯漢說:“大楞哥、二楞哥,你們可都是宰牛殺豬的能手呀,怎麼連一頭野牛也對不不了?”
“小天子,這可是頭白襪子,兇猛的很,連褐尾虎都有點懼它,我們都……”大楞沒好氣的答道,但也不好意思說他們敵不過。
說起白襪子,龍湖鎮的獵戶可都見識過的,用他們的話說:寧遇二兇,勿見三猛。
二兇是褐尾虎和白眼狼,三猛是指白襪子、黑瞎子、豕胖子。
二兇雖然兇狠,但也很狡猾,一看不敵,往往就會掉頭就跑。
三猛就不同了,個個性情暴躁,還都帶著一股魯莽的蠻勁,即使拼死也要扯下敵人身上的一塊肉。
“那我來試試”易天聽大楞子說完,不以為然,擼擼袖子準備就要動手。
“小天,你可要小心,要是不行就撤下來,千萬不要硬來”坐在地上的二愣關切地說。
“恩,我有辦法對付它。”易天胸有成竹,邊說邊朝野牛走去。
易天在離牛三尺左右處站定,一臉的氣定神閒,從衣內掏出一支翠綠的短竹笛,約莫尺餘,通身如玉,似乎有一股綠色的光華在其中流轉。
笛子尾端配著火紅的穗頭,靈巧生動,相得益彰。
易天微閉雙目,深吸一口氣,將竹笛輕湊唇邊,手指隨氣孔擺動,頓時曲子在空氣中盪漾開去,笛聲清脆,透亮悠揚,抒情而真摯,渲染著無慾清心與自然脫俗。
一開始,人群中有人不解忍不住說道:“他這是要幹啥子,對牛彈琴都不行,吹吹笛子能行嗎?”。
旁邊一人不懂裝懂答道:“你孤陋寡聞了吧,他的笛聲能讓牛穩定情緒呀,哈哈。”
少頃,周圍的眾人不約而同地停止了喧囂,平心靜氣,不知不覺地心跳和脈律自行調整到與曲子的音律同步。
隨之,樂感敏感的人似乎感覺到自己不由自主地進入到一種自然境界之中,心情舒暢而平和,飄飄若仙,亦真亦幻,不可自拔,似乎也不想自拔,拋卻凡塵俗世,只想永遠融化在著笛聲中。
原本狂躁暴怒的野牛,在悠悠的笛聲中,開始有了反應。起先是一愣,發現眼前少年並沒有同那兩位一樣磨刀霍霍,反而聽到笛聲中似有群牛到來。
接著隨笛聲悠揚起伏,這牛竟也不知不覺收住躁動的四蹄,反而豎起雙耳,搖著尾巴,似也被這笛聲所吸引。
最後,竟然呆若木牛,眯著雙眼,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了,至於它進入了什麼樣的境界,恐怕只有這頭野牛自己知道了。
易天見時機一到,止住笛聲,繞著野牛走了一圈,上下左右仔細看了看,便已是目無全牛。
待大楞子在牛胸前放了一隻大木盆後,易天用右手從腰間拔出斧子,左手伸向牛頭,按在牛頭旋處,閉目冥思,好似在與野牛心意溝通一般。
做完這些,易天深呼口氣,掄起斧子,開始施展自己新進琢磨出的解牛三式。
第一式,破空斬,一斧由牛胸斬下,破皮入體,似慢實快,力度恰到好處,並無半點血肉飛濺。
隨即牛哞叫一聲,臥倒在地,卻並無痛苦之色,牛血噴湧而出,流入大木盆內。
第二式游龍刃,依照牛體天然結構,斧刃進入筋骨縫隙,順著骨節間的空處,嘩嘩作響,遊刃快慢之間,合乎音律節拍。
第三式靈犀點,筋骨交錯集結的地方,是解牛進行到關鍵處,易天不敢有半點馬虎,聚精會神,用斧刃勾尖,輕輕一點便切中肯綮,頓時牛的骨肉豁然破散,就像泥土散落在地上一樣。
至此,解牛三式用完,一整頭野牛如行雲流水般被分解成牛皮、牛肉、牛角、牛骨、牛血,各歸其位,並無雜亂,整個過程也不過一刻鐘光景。
場外眾人,起初被易天悠揚的笛聲和不合常規的行為弄得莫名其妙,接下來,就看到易天揮動斧子圍著野牛不停遊走,或劈或斬、或衝或點,越來越快,如一團黑影。
最後就看到易天收斧定身,稍喘粗氣,一道血線從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