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
迫不及待如白天來過的麗妃和靜妃,顯是沉不住氣者。
無論是什麼原因,但都三三兩兩地來了。
待玄夜辦完了正事來到梨花宮一看,豁,那叫一個熱鬧。他微眯著眼,看跪了一地的妃嬪們,齊呼“皇上聖安”,只那一個女人,直愣愣地站著。
他這才想起來,這麼久,她真的從來沒跪過他。連一聲尊稱都不曾,說起話來,總是“你你你你”,若偶爾有句“您”或是“萬歲爺”,只要一細聽,絕對知道她語帶諷刺。
他淡淡的,沒有一絲表情:“平身。”
玄夜來了,氣氛比較詭異。許多嬪妃們一年也見不著皇上一次的,說不出的興奮;有的乾脆從沒見過皇上的,更是興奮;那平時見得著皇上的,也興奮;受寵的常被臨幸的,興奮裡還帶著點妒忌。
陸漫漫冷眼旁觀,不露聲色。到底有多少女人,說實話,她掰著手指頭都沒數過來。
她沒料到有這麼多人,個個盛裝出席,鳳釵玉佩,身段嫋娜,風流嫵媚。
她嫌氣地看一眼玄夜,這廝有這麼多美女,確實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幹嘛非扭著她不放?
席位直把整個梨花宮都排滿了,每人面前一個小几,整整齊齊排著。坐在上首的,自然是皇上和皇后娘娘。
玄夜側過臉,問道:“以你的眼光,妃嬪中以誰為最美?”
陸漫漫步步為營,難測君心,還是少說為妙,指不定哪句話不對,就害了誰:“我不知道。”她沒好氣地回答。
這男人真的無聊透了頂。
玄夜用象牙筷挾了一個水晶糕入口:“瞧,那個穿紫色衣衫的就是新入宮的穎妃,住在雲秀宮。”他特地把“雲秀宮”那幾個字咬得重重的,嘴角帶出一絲挑釁。
可惜,他用錯人了。
陸漫漫完全沒有印象“雲秀宮”是個什麼好地方,一副茫然的樣子。她是個醋罈子,但只緊張百里千尋,只要一想到百里千尋有任何鶯鶯燕燕的可能,她就氣得抓狂。
玄夜不是百里千尋,所以她很沒心沒肺,聽了就聽了,完全沒有表示。
玄夜唱了獨角戲,很是鬱悶。
此時有些資歷的嬪妃們活躍起來,以麗妃和靜妃為首,給皇上和皇后敬起酒來。
然後是最新得寵的穎妃:“皇上一去數日,回來也不去臣妾的雲秀宮坐坐,皇上,您可是忘了人家?”
瞧,得寵的妞兒,話都說得多些,說得嗲些。陸漫漫這下回過神來了,咦,不對啊,昨夜這廝不是才去過“雲秀宮”嗎?
她恍然大悟,不懷好意地笑起來。艾瑪,搞半天,這廝昨夜那麼大張旗鼓地“擺駕雲秀宮”,結果是灰溜溜回了自己的窩呀,哇卡卡,故意氣她?氣得著嘛!
“這位妹妹是住雲秀宮的麼?昨夜我可是親耳聽見皇上擺駕雲秀宮,結果沒去嗎?”陸漫漫打個哈哈,眉眼彎彎道:“看來皇上國事繁忙,昨晚沒去成,今夜一定會留在妹妹寢宮了。”
她端起酒,心情大好:“妹妹長得如花似玉,又得皇上聖寵最多,祝妹妹早日誕下皇子。”
她想著今晚算是把玄夜給打發了,一時高興過了頭,自己倒了一杯酒,又向別的妃嬪們舉杯:“咱後宮這些妹子們,哪一個不是百媚千嬌?各位妹妹一定要努力啊,雨露均霑,大家都多多努力誕下皇子公主,以報皇上聖恩哪。”
她恨不得仰天長笑一聲,放眼這一窩窩女人,黑麻麻一片,這麼多這麼多。哎呀呀,排個位的話,玄夜若是夜夜勇猛,恐怕都要排到半年之後了吧?哇卡卡!
她瞟一眼玄夜,見後者臉色不善,忙收住笑。可是那笑哪裡就收得住啊,從眼角,從眉梢,從嘴唇的弧度,溢得滿臉都是明媚的笑容。
玄夜感覺呼吸都不順暢了,這女人,這女人一笑起來,就要收了他的魂兒。
但又氣得七竅生煙,這女人壞透了啊,把他當垃圾往外扔,扔在哪兒算哪兒,反正不管他死活。
他猛喝一口酒,辣辣的,直入喉,忍住打人的衝動。
陸漫漫的話暖了場,瞬間活躍了冷場的氣氛。雨露均霑,這種話題是後宮永恆的夢啊。
有人覺得皇后寬廣大度,有人覺得皇后惺惺作態,有人看皇后很有人氣嘛,是哪個該死的傳皇后沒人氣的?有人覺得還要再觀望一下,看以後要不要貼這**?
總之各自打著自己的小算盤,但無論是哪一種心思,臉上都是喜氣洋洋,挨個來敬皇上皇后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