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包工頭兒已經把電話打給了三姑娘,為了起到嚇唬易軍的效果,還故意設定了擴音,通話聲音大得很。“三姐,小弟有了點麻煩,幫忙平個事兒好不好。”
果然是三姑娘的聲音,易軍能聽出來。電話上三姑娘問:“誰得罪你了?”
這包工頭狠狠的說:“正和房地產的易軍!這狗ri的不睜眼,竟然……”
“滾!”三姑娘的話很震撼也很簡潔,搞得這包工頭一愣,其餘的債主和大批職工也都傻傻的。
“三姐,這……”這包工頭兒還要繼續說,結果卻被三姑娘打斷了。
三姑娘在電話那邊幾乎是母獅子般的咆哮:“我戳你李四兒八輩子祖宗!你特媽想死就去死,少扯上老孃!以後別說你認識我……王八蛋,還想找軍哥麻煩?再特媽廢話一句,軍哥不整死你,老孃先整死你,滾!”
啪,電話掛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而這個被稱作“李四兒”的包工頭兒面如死灰,額頭上的汗珠子嘩啦啦像是下雨,背上的冷汗也把襯衣都溼透了。兩條腿如同篩糠,站都站不穩。在他的印象中,三姐可是通吃四方的猛人,結果……
完全不是一個能量級!
當然,正和的那些職工和債主們也知道了:這個易董不僅僅在官場上能量極大、和市委書記關係密切,在地下圈子裡更是恐怖之極。只是報出了“易軍”這兩個字,就怕大名鼎鼎的三姑娘嚇成了那個樣子!
辦公室裡靜得嚇人,沒有人敢說話。而這時候,這個包工頭終於明白了事態的嚴重性。三姐發狠的時候,卸掉別人一隻手都不眨眼。那麼眼前這個更加恐怖的“軍哥”呢?
想到這裡,這傢伙臉色鐵青,竟然噗通一聲跪了下去,直挺挺的在易軍辦公桌前挺屍——竟然是個外強中乾的廢物!“軍哥,軍爺,小弟有眼不識泰山,求您別跟小弟一般見識……”
易軍最噁心這種沒骨氣的,但也懶得對這種貨色下狠手,只是說:“似乎你剛才說了兩個‘特媽的’,兩個‘***’?保安呢,一句罵詞兒三巴掌,把他這張嘴打幹淨了!”
頓時,正和房地產的一個年輕保安衝了過來,十二個巴掌!偏偏的,這個包工頭還不敢反抗,老老實實任憑對方抽嘴巴子。沒辦法,打嘴巴子已經是極度開恩了。要是換了其他心狠手辣的大混子,指不定會弄殘了他!
啪啪啪啪,巴掌聲不絕於耳,清脆響亮。每一巴掌打在了包工頭李四的臉上,也打在了其餘債主們的心坎兒裡。那些債主都知道,易軍要做什麼就做什麼,千萬別犯傻衝撞了他。
當然,就在現場的財務總監也極為難受,每一巴掌響起,他就會隨之一個哆嗦,心道這個易軍真是個狠人。而且他也聯想到,假如這個易軍今後真要是跟自己玩兒,自己拿什麼玩兒下去?
十二記巴掌結束,這個李四兒已經面目全非像個豬頭。易軍冷笑著說:“就憑你那四句罵詞兒,老子就能廢了你!不過跟你較真兒也顯得我小氣,四句話,打掉你四折。曹總監你算算該他多少錢,給他六折結算清楚讓他滾!”
姓曹的財務總監眼睛有點發黑,心道你這一手可真狠,一下子又打掉了四折——你是不是個打折狂啊!
但是,哪知道這包工頭兒卻爽快答應了!他和地下圈子的人接觸的多了點,知道得罪了超級大佬兒的下場。別說打折結算,哪怕易軍明著黑了他的錢,他也不敢來要賬了。而且正和公司欠他的錢不是很多,一共才六十多萬。打掉四折才二十來萬,權當是買了個乖。而且,大體上保本兒了。
於是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之中,這個剛捱了打、又被扣了錢的囂張玩意兒,竟然千恩萬謝,捂著兩個打腫的腮幫子點頭連連:“謝謝軍哥,謝謝軍哥……”
這貨的表現雖然讓人大跌眼鏡,但也讓所有的債主心生寒意,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易軍讓他們怎麼做,他們就要怎麼做。
“李慶華。”易軍翻了翻債務報告,喊了一個水泥供貨商的名字,“據我這邊實驗室的報告,你上個月的水泥有點不過關?”
這個李慶華有些語塞,但也不敢撒謊。這件事其實不少人都知道,而他買通了正和的一個副總,也就糊弄了過去,只不過沒想到又被易軍扯了出來。“易董,那是發給別的公司的貨,裝卸時候裝錯車了,裝錯了……”
“以次充好還哪來這麼多的廢話。”易軍皺了皺眉頭,“給你留點利,你的債款打個九折,去財務上領錢。下一個,張大軍。”
根本不給李慶華解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