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竹淚這個剛剛浮現在家族圈子核心內部的女人,其重要程度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一直以來,湘竹淚都以自己的老師為靠山。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其實老師和徐家的關係極其緊密,老師建立“竹影”之初,還是徐士昌親手扶持的。包括華興集團那七成的乾股,每年的分紅也都劃撥在老師指定的賬戶上。而現在湘竹淚才知道,那些錢是徐家的。
但無論如何,湘竹淚直接掌管著華興集團,同時暗中掌管著恐怖的殺手組織“竹影”。她實際上對於徐家的重要程度,並不弱於老師和盧伯。所以,就連徐士昌都對她非常重視。
只不過,當湘竹淚知道自己並非在為老師而忙碌,卻一直在為徐家打拼的時候,她心裡頭也很失落,並且提出要離開華興集團。至於她自己在華興集團裡面的三成股份,只要象徵性的拿到一些補償就行。
但是,徐士昌卻費盡了力氣,終於將她留了下來,同時又介紹給了趙天恆,讓這個年紀輕輕的地下女梟一舉掌控了蘇北和嶽東全境的地下世界。
所以,湘竹淚不承認自己是徐家打工的,只承認是在和徐家、趙家合作。即便是如此倨傲的態度,徐士昌竟然也都答應了下來。由此也可以看出,徐士昌對湘竹淚的重視程度。
這時候,整個客廳裡沉悶的要死。徐士昌和蔣雯相互怒視,盧伯則適時說道:“夫人,湘竹淚確實是家族中重要的核心人物,對於家族產業的發展具有重大意義。”
“你個老東西,這裡有你插嘴的地方?!”蔣雯口不擇言,“剛才一定是你在這裡灌壞水,說我們娘倆的壞話,一定是你這個老東西……”
“滾!”徐士昌大怒。不管怎麼說,盧伯都是徐家重要的核心成員之一,而且又是一大把年紀了,哪能當著面這樣指責怒罵。
而被蔣雯劈頭蓋臉臭罵一頓的盧伯,頓時臉面盡失。一個六十歲的老人,被一個女人這麼惡罵,偏偏又是他的女主子,你讓他怎麼辦?哪怕再是個奴才命,但他也是個高階別的奴才,也有自己的尊嚴。於是老頭兒乾咳了一聲,說:“徐公,那我先告退了。”
說罷,盧伯向徐士昌點了點頭,這就要轉身離開了客廳。
而徐士昌知道,這個老管家的心被徹底傷了。假如他現在再不幫著他挽回些臉面,恐怕這老頭兒今後無法面對他們一家子人。對於徐家而言,老管家的重要程度極高,幾乎直接溝通著徐家所有不乾淨的生意。而且,盧伯掌握徐家太多太多的隱秘,這種人萬萬不能離開。
於是,徐士昌輕輕拉住了盧伯,說:“盧兄請留步,你別跟這潑婦一般見識。”
盧伯的腳步停住了,但蔣雯卻瞪大了眼睛。剛才她已經夠丟臉了,現在卻又因為一個老奴才,被徐士昌罵作了潑婦,她的臉面已經被掃蕩一空了。於是,她歇斯底里的怒道:“徐士昌,你竟敢說我是潑……”
啪!啪!
不等蔣雯撒潑,徐士昌又是兩巴掌甩了過來。特別是最後一巴掌的力道很大,直接將蔣雯打出了客廳。這時候,蔣雯的臉都腫了,腦袋嗡嗡直響。而且恍惚之中,似乎發現徐士昌還有繼續打她的衝動。
這樣的一個場景,算是徹底幫盧伯挽回了臉面。盧伯情緒很複雜,當即拉住了徐士昌的胳膊,同時還喊道:“徐公住手,住手……夫人,你還不快走,快走啊!”
蔣雯怕再捱打,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哭天搶地的捂著臉跑開了。
這時候,徐士昌卻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其實在一般的時候,只要不是對著蔣雯那個黃臉婆,徐士昌的修養都保持得很好。半輩子,這兩口子可真算是冤家,打打鬧鬧的沒停過。
打女人不是本事,但是打這種女人,也不見得徐士昌沒涵養、沒本事。事實上在盧伯這些人看來,蔣雯這種娘們兒也確實該打。
“盧兄,這潑婦就是這種脾氣,多少年了你也都知道。”徐士昌說,意思還是在安撫盧伯。
而盧伯則誠惶誠恐的說:“徐公也太沖動了,夫人她畢竟只是個女人家,而且又牽扯到大公子的事情,自然有些情緒焦躁。”
徐士昌看盧伯沒事,這才點頭嘆道:“我這半輩子,多少事都壞在這女人的手裡。賢內助,呵呵,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貨。算了,你告訴長宇,讓這混小子趕緊滾回來,而且以後不能再跟湘竹淚產生任何衝突!此外,你對湘竹淚說一聲,就說長宇那是小孩子胡鬧,代我向湘竹淚道個歉。”
“好的。”盧伯隨即撥通了電話,直接打給了湘竹淚,好聲好氣解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