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殺了你,你的一切都將屬於我。”望著床上睡的不甚安穩的人兒,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笑。
“是嗎?那也要你有這個本事殺的了她。”
摹然一個聲音接著她的話尾,自她身後響起。
倚夢神情一震,修地轉過身。“是你。”
“不是我你以為是誰?”琅玡笑了笑。
“你來做什麼?”倚夢瞪視著他。
“那你又來做什麼?”琅玡迎視著她,輕聲笑著。
“我的事不用你管。”她沉著臉,臉色陰沉如暴雨來臨前的天空。
琅玡深吸口氣。“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只不過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你是怎麼也強求不來,更何況你今天面對的可是天界位高權重的統治者,他只消心念一動,手一指,你就會灰飛湮滅消失於無形。”
“我不怕。”倚夢倔強地漲鼓著腮幫子。
“你不怕我怕呀。”琅玡眼中閃過一抹不捨,雖然他說話的語氣平靜,但認誰也聽的出那是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壓抑住心中的澎湃。
倚夢好半天才將她說的話給消化,她詫異的望著他的眼,似乎想確認剛剛的話,是不是真的出自他的嘴裡說出來的。
“你沒聽錯。”臉上閃過一抹不正常的暈紅,琅玡羞澀的低垂下頭。“你想笑就笑吧,我不會介意的。”
倚夢望著他,緊鎖的蛾眉越蹙越深,直到眉宇間烙成一條深深的鴻溝,不過轉眼間,她隨即又斂起心中的悸動,冷漠而跋扈地對他嘲諷著。對他冷冷的笑開。“我想你表錯情了,你愛的應該是我身上這個軀體的主人,而不是我這個凡人。”
“倚夢。”他握住她的肩。
她不屑地甩開他。“別碰我。”
“你忘了在天界時,你最依賴的人是我嗎?”琅玡動之以情。
回以一記冷笑,她冷哼一聲。“我不會永遠只是一株菟絲花,更不是把自己假想成絲蘿草,時時刻刻去依附他人才能成長。”
琅玡震然。“我不會讓你去傷害她。”
倚夢輕笑著。“那除非你能寸步不離的守在她身邊,不過……”她頓了頓,意有所指瞥了眼窗戶外頭,“你得先擺平他才可以。哈哈!”語畢,她運用她在芫兒和他身上所學得的法術,像陣煙似的眨眼間已消失無蹤。
琅玡怔忡地望著眼前的白煙,一股莫名的恐懼自心頭突然竄起。
他心一驚,追了上去。
“倚夢,你別走。”
當愛情被揉進了一顆細砂,一切的感覺就都變得不一樣了。
“你別像個幽靈似的,突然出現在我身邊好不好?”彩霓心煩地用力推開出現在她身旁的軒哲,氣怒的朝他怒吼著。
軒哲趁勢摟住她的雙肩,顫抖著撫著她削尖的肩膀。“你要怎樣才肯原諒我?”
彩霓看著他,眼神中盛滿痛苦。他瘦了,整個人也不再像往昔意氣風發,倔傲不羈,在冷漠中又隱約的展露出溫文爾雅,讓人的眼神不禁要跟著他走。
黯然的垂下眼簾,不願去看到他,因為她會心軟,她會不捨,她會忘了當初他是怎麼羞辱她的,然後在某一天,當愛已遲、情已倦之時,在將自己置之於萬劫不復之地。
不!痛一次就已經夠了,她不需要再嘗一次才會記起那椎心蝕骨之痛。
“離開我,走的遠遠的,我就原諒你。”彩霓驕傲地抬高眼瞼,看著他。
軒哲搖搖頭,斬釘截鐵地說:“我不能。除此之外,其它的我都能答應。”
彩霓生氣的怒吼,尖銳的嗓音在整個房間迴盪。“那我們之間就沒有什麼好說的。”
摟著她,軒哲心疼的用指腹在她削瘦的臉頰上輕撫著。“既然你那麼恨我,在怨恨之餘,我可不可以請你好好的照顧自己的身體,你太瘦了,瘦的風一吹,我都不免要擔心你是不是有被吹飛之虞。”他退而求其次說。
彩霓生氣的甩開他撫摸的手,嫌惡的避開他的碰觸。“拿開你的髒手。”
軒哲欲收回的手因她的話停滯在半空中,深鎖的眉頭因此而皺的更深。
“如果傷害你自己的目的就是為了回報我對你的傷害,如果你果真如此想的話,那麼恭喜你,你已經做到了。”軒哲緩緩的收緊拳頭,揪心地凝視著她。“看到你這樣子,我的心在為你而淌血。”
彩霓一怔,瑩瑩黑眸隱隱覆上一層淚光,她神情狼狽的用力推開他,迅速地將視線轉向窗外。“請你出去,否則我要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