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睡,他躲她、避她,幾乎是把她當成毒蠍子似的,就連吃飯時間也鮮少開口與她交談。
她嘆了口氣:“該怎麼才能得到他的人,又能得到他心?好煩喔!”
懊惱地將手中的糕餅往窗外一丟,煩躁的走回房內,渾然未覺自己那無心的行為已經為她惹下禍端。
緩步在房內走來走去,原地兜著圈子,思索著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
“夢兒。‘”
就在她來來回回踱步的時候,黎軒哲低沉的嗓音自門外傳來。
“啊,我在房內。”聞聲迎上前去,她急忙將房門開啟。“軒,你找我?”
“這是你丟的?”黎軒哲拿出剛剛要進人客棧時,被丟的滿身狼狽的罪魁禍首。
“啊!”粉頰猛然一紅,她心虛地垂下臉。
“它令你難以下嚥?”明知故問,軒哲薄唇浮起一抹冷笑,陰冷的笑容叫人心裡直發毛。
她想搖頭,想說:是因為沒有胃口所以吃不下,卻礙於他駭人的氣勢,僵直著身子動彈不得,只能將頭往下垂,垂得幾乎要與胸齊。
軒哲眸光一凜,臉色又寒了幾分。“你知道這世上有多少人窮得吃不上一口飯,更不用說是這麼昂貴的糕餅了。”
“我不是有意浪費。”她急得哇哇大叫。
“為了證明你不是故意的,那麼把它吃下去。”陰沉的面孔冷得嚇人,冷得令人不寒而慄。
“啊!”彩霓面有難色地從他手中接過那塊已經碎了的糕餅,苦著臉蛋。
軒哲冷冷的抬起眼眸,“不願意?”他是故意要為難她。
“我?”她為難著,煙波水眸侷促不安地看著他。
不是她不肯吃,而是看到那散成一地的糕餅碎屑,她實在很難將它吃下去。
“如果連這個你都不敢吃,那麼你又怎麼能證明你對我是真心的。”他狀似遺憾地搖搖頭嘆息著。“你走吧,我不想再與你有任何瓜葛。”
這糕餅跟真心有什麼關係?彩霓聽得一臉茫然,不過她知道,如果現在她不把它給吃了,他就會甩下她。
“吃就吃嘛。”悉數地將手中的碎餅放進口中,這塊糕餅完整無缺的時候她就吃不下,現在更形同嚼蠟。
勉強將它嚥下肚,彩霓拍拍沾著糕餅渣的小手,僵笑著臉攤開雙手。“我吃完了。”大有你別想趁機趕我走之意。
原本就只是要戲弄她,現在遊戲玩完了,軒哲頭也不回地轉身就要離開。
連忙叫住他,“你要去哪兒?”彩霓轉身擋在他前面。“你在避著我。”扁扁唇,生氣的氣鼓著腮幫子。
“我為什麼要避著你?”軒哲不自覺地一蹙眉,表情冷漠地看著她。
“有,你就是有意地避著我。尤其是自從……自從……”她欲言又止,臉上佈滿紅霞。
唉,自從那天他吻了她之後,不過這麼大咧咧的話她可不敢說出口。
“自從我吻了你之後。”一挑眉,黎軒哲索性引她把話說完。
臉頰瞬間嫣紅一片,彩霓羞赧地把玩著腰間的績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是的,我在躲避你,因為你讓我心煩。”一聲冷嗤,他目光凌厲的落在她身上。
“為什麼這麼討厭我?”一直都是她在遷就他,她覺得自己好委屈。
“討厭你?”他冷然一笑,很不以為然的嗤道:“你也覺得自己很令人討厭,難得。”
其實他並不是討厭她,而是她那莫名其妙的要他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的怪論調,將他男性尊嚴視若無物,又加上她太像她了,他怕自己又會情不自禁的淪陷。總歸一句話,他輸不起呀!
他刺傷了她的心。
彩霓咬咬牙,懸住即將滑落粉腮的淚水。“我知道我自己霸道,可是誰叫你自己倒黴,要被我救了。”細語微顫,她仰著小臉,慍怒地看他。
薄唇緊抿,一雙飛揚的劍眉凝結成束,俊容上抑不住的怒氣。“要在我身邊就要學會遷就,否則滾回去當你的千金大小姐,沒人會攔著你。”
“你好壞,就會欺負我。”收不住的淚水奪眶而出,淚溼了小臉。
啜泣聲令他的心微微刺痛了一下,他身子一僵,拂袖轉身別過臉不忍望著黯然垂淚的彩霓。
見鬼了!他居然見不得哭泣。
像逃難似的轉移視線,黎軒哲望著窗外低聲詛咒著,試圖暫時封閉自己的聽覺,藉以減輕心中的揪疼,無奈彩霓的低泣聲仍無孔不人地往他腦子裡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