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文海笑罵道:“嗬,你個老鬼,你也沒饒了他們啊,我現在發現你這個老貨是越來越壞了啊,一肚子壞水,都壞到冒煙了。”
範文泉大笑。
田佳妮也只是抿著嘴笑著,沒有臉紅,也沒有不好意思,她這些年見識的世面多了,這膽子和臉皮也都練出來了。
她又從塑膠袋子裡面拿出一個鐵飯盒,拿給了何向東,說道:“這是我給你醬的排骨,還熱乎的,你嚐嚐看。”
何向東把鐵飯盒接過來,開啟一看,裡面滿滿一盒子排骨,醬汁濃郁,色澤誘人,而且一定燉了很久,把排骨裡面骨頭都燉軟了,隱隱有骨髓流出,一股濃郁又霸道的香氣充斥著何向東的鼻腔,讓他的唾液腺急劇分泌。
張文海不無妒忌道:“給我們倆老頭吃橘子,給這小子吃醬排骨,這差距也太大了吧。”
田佳妮笑眯眯解釋道:“醫生說老人家多吃蔬菜水果,少吃油膩的東西,多運動對身體好。
範文泉哈哈大笑,一推張文海,說道:“聽見沒有,要多運動,還楞在這裡幹嘛,中午還沒遛彎呢,趕緊走,盡妨礙我們家東子辦事,快走,再不走小心猝死。”
張文海不服道:“誰早死啊,黃泉路上沒大小,你這老貨肯定比我死的早。”
“嗬!”
話雖是這麼說,張文海依舊和範文泉出門了,兩老頭罵罵咧咧一路上都沒停過。
田佳妮巧然一笑,對何向東說道:“哎,我說你們這兩位老先生可夠有意思的啊。”
何向東笑笑道:“嗨,這就兩老小孩。”
田佳妮道:“趁熱,你趕緊嘗一個看看好不好吃,哎呀,我忘帶筷子了。”
“不礙事。”何向東直接用手拿起一塊放到嘴裡嚼了起來,一口咬下去,肉香就出來了,肉沒有很老,反而鎖住了汁水,醬料的香味和肉香味完美融合到了一起,相輔相成,最關鍵的是,一口下去肋排的骨髓濺的滿嘴都是,特別香。
何向東十分享受地大嚼起來,連骨頭都嚼碎嚥下去了。
田佳妮急忙道:“哎,你怎麼不吐骨頭啊。”
何向東笑道:“沒事,骨頭嚼碎嚥下去更補鈣。”
“好吧,你總有歪理。”田佳妮莞爾。
何向東沒有繼續吃下去,反而看著田佳妮問道:“妮兒,最近怎麼沒見你用手機啊,你那個很貴的摩托羅拉呢?”
“手機啊。”田佳妮躲閃著何向東的眼神,解釋道:“被我弄丟了,上次坐公交車的時候落在車上了,後來還被人撿走了,你說多可惜。”
何向東道:“哦,丟了啊,沒事。我現在是沒錢啊,等我有錢了,我一定買一個最貴給你。”
“真的啊,說好的哦。”田佳妮笑眯眯應道。
何向東道:“當然是真的,一次性買它幾十個,家裡都安上,廁所放一個,客廳放一個,廚房放一個,臥室放一個,各種犄角旮旯都放上,咱把手機當座機使。”
田佳妮捂嘴大笑:“哪有這樣用手機的啊。”
何向東也笑,看著田佳妮修長白皙的脖子說道:“再弄幾十個手機串成一串掛在脖子上面,當成項鍊使,然後帶你去遛彎去,肯定特時髦。”
田佳妮都笑得不行了,一拍何向東肩膀,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道:“沒……沒有這樣……的啊。”
何向東沒有笑,反而很認真地看著田佳妮。
……
已經入冬了,北京城也開始降溫了,很冷,清晨的時候水龍頭都結冰了,這段時間何向東很忙,一直和薛果在北京郊縣各個跑穴演出,忙的都快暈了,掙得確實也不少。
把下個月的房租錢都掙出來了,何向東在想如果每個月都能跑這麼多次穴的話,那就再不用為房租發愁了,可他也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快到元旦這段時間是文藝表演的高峰期,過了這個月,就沒那麼多了。
薛果還說這段這麼頻繁的跑穴,讓他都不知道自己是相聲演員了,還以為是四大天王趕演唱會了,何向東笑著說他們就是郊縣天王,薛果也是大笑。
或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日後佔據相聲界半壁江山的薛氏家族就在這個時候正式登上了相聲表演的舞臺。
過了元旦之後,也是真正到了寒冬了,北京很乾也很冷,劇場有暖氣,也開始供暖了,這又是一筆支出。大冬天的,逛街的人也少了起來,園子的生意或多或少受到了一些影響,值得欣慰的是每天都有十幾個常客來聽相聲,相聲社的生意總算有了起